“大师兄怎么还不回来?”烟雨楼东院,几个弟子干等在院子里,一夜未睡。程澈烦躁地踱来踱去,隔上几息便要问上这么一句。
苏焕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告饶道:“消停一会儿吧,求你了;晃的人头疼。”
程澈不服气地瘪了瘪嘴。他哪里坐得下来,可师兄发话了他也不好违背,只好换了个地方,上墙角转圈去了。
秦越云忽然站了起来:“不成,我也得去看看。”
栖风阁。
萧长亭慢慢拔出佩剑,轻声问道:“师父,是他伤了你么?”
说着,也不等江潋阳答话,便谨慎地朝褚寒汀迈了一步。
褚寒汀现在看上去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萧长亭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自从江潋阳伤在他手中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人敢对此人掉以轻心。也许是恰逢悬光反噬,也许是他使了不光的手段,可这些年要杀江潋阳的人不知凡几,他们之中也不乏诡计多端之辈,又有哪个得手了?
相交两百年,江潋阳焉能看不出萧长亭的意图?他忙喝道:“长亭别伤他!”
萧长亭却蹙了蹙眉:“掌门,今日他不死,难道你要代他死么?”
江潋阳冲口而出:“那有什么!”眼见萧长亭似乎已打定了“清君侧”的主意,本来动一动都难的江潋阳情急之下竟站起身来。他奋力掷出剑鞘,那东西便有气无力地落在萧长亭面前。
萧长亭垂头看了那剑鞘一眼,道:“你既如此,这人更留不得了。”
萧长亭淡漠地回头望了江潋阳一眼:“师父,你伤口崩开了。”
这人可不是个祸端么?这才几天,便哄得江潋阳恨不得将大好性命双手奉上。他不单是江潋阳的桃花劫,他就是整个天机山的劫难。
萧长亭眼光生寒,佩剑推出一寸。
秦越云人才到院子门口,就被一股熟悉的暴虐真元生生逼退了好几步。他擦了把冷汗,一只脚才跨进院里,又被一道逸出的剑气毫无征兆地削下了一绺头发。
秦越云战战兢兢步步为营,总算活着到了栖风阁门口。而就在此时,里头的真元剑气齐齐平静了下来。
秦越云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推开书房门,直惊得低叫了一声。只见江潋阳半跪着面向墙角,左手不自然地垂在地上,右手囫囵抱着个人,他的头就抵在那人肩上。而萧长亭趴在他们不远处,断成几截的佩剑丢在手边。三个人似乎皆没了意识,也不知是死是活。
秦越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急步迈进书房,先来到萧长亭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颈侧,温热,脉搏还在微微跳动。秦越云略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从袖子里抖出一条捆仙索,那绳子一触到萧长亭,便自动将他捆了个结实。
他再走到墙角,轻轻推了推江潋阳,口中低声唤道:“师父。”
江潋阳毫无反应,秦越云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然而秦越云站起身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拾起了一旁的剑
他出剑迅疾如电,深得褚寒汀真传,不消片刻便能将他的师父和褚寒汀一起捅个对穿。然而就在他剑尖离江潋阳的后心不过半寸时,却怎么也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