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曲洵忧愁地说道:“江潋阳忽然到访,现下人就住在长书院呢。”
☆、第六章
褚寒汀一听见江潋阳的名字,眠风心法的第二个周天就怎么也转不下去了,褚寒汀现在心不清气不静,那薄薄的一本心法上,全是“江潋阳”三个字。
总算熬到次日一早,褚寒汀避过缩在自己门口睡得猪一样的宋东亭,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褚寒汀连猜带问,一路找去了长书院。那院子依山傍水,清幽至极,除了扫洒的道童,就只有几个年轻弟子守着,戒备一点也不森严。
并不奇怪,江潋阳何许人也,哪里用的着旁人护卫?
褚寒汀轻易便绕过了众人,翻进了院子里。
他运气不错,江潋阳此刻正坐在院落中的亭子里,面前摆着一壶茶,不知是独酌还是待客。褚寒汀蹲在高耸的树枝上,透过叶子的缝隙看着许久不见的道侣,一时间竟挪不动步子。
近乡情怯。
他该怎么好好地跟他解释一下这借尸还魂的奇遇呢?
“掌门,我是你死去的前夫啊。”
然后与江潋阳抱头痛哭……才怪,江潋阳一定会把他当成江湖骗子扔出去的。
褚寒汀正苦恼着开场白,却见一个身穿蓝色便衣的弟子袅袅挪挪地站到了江潋阳身边,亲手替他斟了一杯茶。
此人眉眼间依稀同原先的“褚寒汀”颇为形似,柔柔一笑,眼下一点朱砂痣便迎着日光,熠熠生辉。而江潋阳似乎溺进了那一丝光辉里,神色半是唏嘘,半是怀念。
正是昨天刚跟自己打了一架的那个丁晚河。
这丁晚河獠牙一,转眼就成了只温顺的兔子,还顶着一张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跟自己的前夫孤男寡男地待在个巴掌大的院子,褚寒汀刚见着江潋阳的那点喜悦顿时一扫而空。
偏在这时,江潋阳还和颜悦色地问了一句:“丁师侄,你是受了内伤吗?”
丁晚河昨日遭自己剑气反噬,到现在经脉还隐隐有些不畅。不过他一贯好强,一直极力掩着,是以连曾久锋也未看出端倪。而这位江掌门非但眼力了得,更难得言语神态皆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十分熨帖。
树上的褚寒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这道侣骨子里本不是温和的性子,却总想让人觉得自己平易近人,时常用力过猛。这不,又一个误以为自己被另眼相看的可怜人……
丁晚河感激地一笑:“多谢江掌门关爱,晚辈不妨事,只是与师弟切磋,一时失了准头。”
江潋阳轻叹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仗着自己有些天分,便心急贪多,也不怕为日后埋下祸根。待会儿我给你看看待我先打发了树上那位朋友?的。”
褚寒汀冷不防被人道破了藏身之处,索性也不再遮掩了,他腿一偏从树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了江潋阳面前。
丁晚河讶异地挑挑眉:“怎么是你?”
褚寒汀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把热切的目光转向江潋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