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汀听完连眼皮都没抬:“无稽之谈。”
陆随境:“……”
他原以为褚寒汀那畏畏缩缩的性子,敢上自己院子里抢东西已是超常发挥,一进刑庭肯定要吓破了胆,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可他却想不到这人根本不害怕,倒比问话的戚师兄还要理直气壮!
戚随化权当没听见,对陆随境道:“陆师弟,你先来说说。”
陆随境道:“今日我拿到了一块‘初秀’,兴致高昂,就在我的住处跟师兄弟们庆贺。哪知……”他顿了顿,恶意地看了褚寒汀一眼,道:“褚师兄竟趁我不备,将它偷了去!”
戚随化点点头,又看向褚寒汀:“咱们毓秀山庄的规矩,‘初秀’能抢不能偷。褚师弟,你怎么说?”
褚寒汀冷笑一声:“胡说八道。那块‘初秀’分明是我从你手里抢去的。”
陆随境嗤了一声:“你才是胡说!当时我院中师兄弟众多,你既说你从我手中抢了‘初秀’,可有哪个看见你人了?”
褚寒汀这就明白了陆随境的有恃无恐。当时陆随境院中的那些人,不是同他交好的,就是要讨好他的,自然听他号令、指鹿为马,谁也不会替自己作证。
不过褚寒汀并未慌张,他淡淡道:“我没记错的话,刑庭的规矩是谁主张谁举证。陆师弟该找人证实我偷了你的‘初秀’才是不过照你说的,根本没人见过我,这证人恐怕不大好找。”
陆随境怒目圆睁:“你!”
戚随化忙对陆随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对褚寒汀道:“师兄弟之间起点小冲突,何必兴师动众。褚师弟,我只问你,你今天有没有到过陆师弟的院子?”
褚寒汀淡淡点点头。
陆随境插嘴道:“可我却没见过你。咱们并没什么交情,你鬼鬼祟祟地到我房里去,不是偷东西又是为什么!”
褚寒汀怜悯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证据。”
戚随化也一筹莫展。他压根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畏畏缩缩的师弟居然这么棘手,诡辩起来条理分明的,将平素伶牙俐齿的陆随境衬得真如草包一般。
伶牙俐齿的草包气得说不出话,他咬了咬牙,对身边道童低声吩咐道:“去找我大师兄来。”
离小试还有三天,以陆随境的修为,拿到前三甲的名次应是十拿九稳如果他运气够好,能拿到一块初秀的话。现在,这块初秀近在咫尺,可谁知道芰荷苑的那对师兄弟好不识时务,他们左右拿不到名次,又霸着它做什么?
陆随境对褚寒汀频频怒目而视,褚寒汀却干脆懒洋洋地阖上眼。两厢僵持之下,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白衣男人携着初升的一束月光走了进来。
“一块‘初秀’而已,你们还要争到什么时候?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问来问去,我倒有个简单的法子。”
陆随境眼睛一亮,欣喜地扑了上去:“大师兄!”
☆、第四章
来人正是大长老曾久锋座下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