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还不是昨儿个到东顺伯家做客,东顺伯夫人顺口问起了家里的情况,说是做姐姐的迎春没有嫁人,做弟弟的宝玉倒是要先娶妻了。”
贾母冷哼了声,“迎春是大房的丫头,又是庶出,怎么能和宝玉相比?”
王夫人叹道:“我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咱们府里没有分家,迎春算来也是宝玉的姐姐,外面人多口杂,传出去,对姑娘家的名声也有碍。”
贾母抚了抚头上的发簪,淡淡的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
说起来迎春的岁数确实不小了,是该到了嫁人的年纪。只是宝玉明年三月就要成亲,既要赶在宝玉的前头,又不能太过于凑合,这样的人家还真是不太好找。
宝玉从水溶那边回来时,便听袭人说起了老太太和太太都在为二姑娘相看人家。
宝玉有些担心迎春会再次落在中山狼的手中,只得让徒斐和水溶想办法。
徒斐和水溶瞧着宝玉手里的花名册,暗暗好笑。没想到宝玉手里面还有这样的东西。
徒斐一一瞧着上面的名字,当他看到定北侯庶子公孙普的名字时,点了点,说道:“这人不错。”
宝玉一看是侯府中人,还是庶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我那二姐姐,性子太过于木讷,怎么能嫁到侯门里去?我看还是找个家世简单的小小官员为好。”
徒斐笑道:“你那是一厢情愿。荣国府里的老太太那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寻常六七品的小官要去求娶荣国府的姑娘,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你家老太太能乐意?”
宝玉想想似乎还真是如此。迎春她们至今没有人上门提亲,一来肯定是她们很少出去应酬,外面不知道府里有两位适龄的姑娘家。二来应该就是家世相当的人家,看不上她们。门户太低的,又不敢高攀,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没人上门了?
“这个公孙普真的不错吗?”宝玉望着水溶,寻求肯定。
水溶在一旁笑道:“这人和你那个姐姐一样,也有些木讷。如今在翰林院编书,领着一份微薄的俸禄。最关键的一点,定北侯的几个儿子都已经分了家,不会有太多繁杂的事情。”
宝玉还是有些犹豫,直到回去后听贾赦提到了孙绍祖,他这才着了急。顾不得时间太晚,匆匆忙忙的又赶到了北静王府,催促水溶要尽快说动定北侯府上门提亲。
水溶办事儿自然靠得住。
定北侯夫人虽育有三子,但对不是亲子的公孙普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只是公孙普从小生母便去世了,他的性子又有些不同于常人。整日里埋头书籍之中,对自己的亲事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
眼瞅着他明年就要二十了,再耽搁下去,名声上就有些不好听了。
恰好这时荣国府里有位适龄姑娘的消息,有意无意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着人打听了一下,这位姑娘性子和婉,与人为善,是最善良不过的了。找机会上门拜访了一次,瞧着府里的几位姑娘都极为出色。那位二姑娘更是和顺温婉,与公孙普甚为匹配,不由得便动了结亲的心思。
定北侯府与荣国府从前并未有所交集,此次定北侯夫人亲自登门拜访,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彼此都是心思灵透之人,哪里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定北侯可不是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这样有爵位无官职的侯爷。人家如今镇守东北边塞,手底下十余万儿郎,乃是实至名归的定北侯。
荣国府如今已是大不如前,虽然元春贵为太妃,宝玉又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