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名,支领钱粮,其余诸事,全靠家人伙计筹办。
先前打死人的事情因薛王氏的哥哥,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代为周旋,金陵府尹又是靠贾家上位的贾雨村,因此薛蟠只是因为纵奴行凶,被罚了三千两银子。
薛王氏本以为经历了这一场祸事,儿子能安分几天,谁知他还是整日里斗鸡走马,游手好闲。
听着薛王氏一直叹气,薛宝钗柔声问道:“妈妈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薛宝钗嘴里问着,又帮母亲斟了杯茶。
薛王氏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我的儿,妈妈是想起了你不争气的哥哥。”
看着眼前的宝钗,薛王氏真想仰天长叹。
宝钗不过比蟠儿小两岁,却聪慧美丽,举止娴雅。其父在世时便极爱她,才华学识,比他哥哥强上十倍。
只可惜宝钗是女儿身,每日里看账本就已经有些越礼,万万不能抛头露面,出门经商的。
可如今蟠儿的无所作为已经惹得族中诸老颇有怨言,再这样下去,族长之位难保啊。
对着女儿说了自己的忧心,薛王氏摸着宝钗的头发,“我的儿,只恨你是女儿身,不然,何至于此?”
薛王氏想着丈夫英年早逝,儿子又不成器,前两年还犯了人命案子。若不是她娘家有人,怕是早就被抓了。越想越是难过,薛王氏伤心至极,不由滚下泪来。
“妈妈不必如此。”薛宝钗柔声安慰道,“宝钗虽是女儿身,但也能为家族,为哥哥和娘亲尽些心力。上皇禅位,新皇登基,听闻皇上崇尚诗礼,征集才能,有才有貌的姑娘除聘为妃嫔外,名家之女也让在宫中挂名,为公主、郡主伴读。女儿若能选上,就是做个郡主伴读,身份亦可提升不少。若因此得一门好姻缘,咱们也算有了靠山不是?”
薛宝钗毕竟是女儿家,虽然尽力说得平稳,但是脸蛋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薛王氏擦擦眼泪,叹道:“我的儿,你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伺候人的苦头?”
薛宝钗说道:“妈妈,姨妈家的表姐元春能入宫做女官,我为何不可呢?说起来元春姐姐可是国公府出去的,她都受得,我如何受不得?”
看宝钗心意既决,薛王氏抱着宝钗哭道:“我的儿,都怪你哥哥无能啊。”
两人抹了会儿眼泪,薛王氏说道:“要不要先叫你哥哥回来商量?”
宝钗说道:“这次入选,不知耗时多久,总不能让哥哥抛下生意陪我去吧。“
薛王氏摇头,“你哥哥这个性子是难改了。我又管不了他,还不如趁着你进京待选,咱们一家子都到京城中去。平日里,你我居于内宅,管不住他。京城那里有你舅舅,又有你姨爹,总有人能够约束他的。”
薛王氏平日里就忧心儿子无人管束,说到这里,顿觉眼前一亮,立刻便道,“去,派人将大爷叫回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薛蟠虽然呆愣,但是对母亲和妹妹却是极好的。
听说妹妹要进京待选,立刻结束了金陵的生意,带着心腹前往京城。
金陵距离京城颇远,薛王氏和薛宝钗又是女眷,一路行走极慢。
快到京城时,听说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巡查边关。
薛蟠心中暗暗高兴。舅舅不在京城,正好没人管他,想干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