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过程中太多不可预见,不过,现在我是谁也无所谓了。”
谢昀一手拿面具,一手握着剑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生的清明俊秀,原本是一张让人以为心无沟壑的脸,现在看来却不过是一张更实用的面具。
顾泠沉声问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为了寻仇来么?”
谢昀头也不回,笑了一声道:“寻仇?也许开始是这样没错。”
话落,他用手狠狠的抓住归离剑刃,剑刃割进手掌之间,血当即流了出来,又顺着剑身往下流。
剑像有了什么感应,细微地鸣了一下,一股剜心剔骨的疼痛立刻传到了李若慈身上。
李若慈倒吸了一口冷气,剑脱手而出。谢昀手在下面一动不动地握着剑刃,继而手腕一转,剑就落进了他手里。
“物归原主。”
他启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裴时挡在李若慈前面,不悦道:“谢昀,你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谢昀回身走向石棺。
顾泠沉默地看着他,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抬手阻拦,却发现谢昀只是轻轻推开了石棺。
里面人的面容缓缓地露了出来,谢昀一路推开,从额头到胸膛,再到棺板落地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顾泠面露苦涩,轻声叫道:“师兄。”
裴时听到这个称呼,不由看向棺中那人,一身浅蓝的云纹道袍,是无息天的掌门服。
“谢掌门?”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在棺中静静地躺着的谢子衿。
后面的李若慈也有些惊讶。
谢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
顾泠敛了眼里的大半神色,道:“我不问你来的目的,我只问你到底能不能让他活过来。”
“可以。”
得到肯定答案,顾泠微微闭了闭眼。
裴时面色复杂,事到如今,他也隐隐有所明白,人非草木,十几年的师兄弟相处下来,其中所包含的感情,从最开始的亦兄亦友也罢,到最后的不甘心也罢,那段往事是仅仅仰慕与嫉妒几字不够概括的。
李若慈在他身后小声,道:“裴时,你觉得谢昀到此是单纯为谢子衿吗?”
裴时如实道:“不知道。”
两人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谢昀隐没隐藏实力还做两说。
棺里的谢子衿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顾泠拿法力在维持着,确保尸身不腐。
记忆中的师兄也是这个样子,一张淡漠不善言辞的脸,十几年,从未改变。
从小时候的不断追逐,到渐渐的超越,顾泠自认为到最后他没有哪里不如师兄,可师父却还是没有那么在意他,同门也看不见他,他由此记恨上了挡在他之前的那个身影。
但说实话谢子衿对他没什么不好,甚至还会在私底下给他一些别人得不到的关心。
可越长大他对这些越厌弃。
谢子衿却说:“我们是同源之木,不必相争。”
顾泠听到这里,只想冷笑,谢子衿是不必争,因为一切都已经是他的,无论是师父的疼爱,还是天下人的目光。
顺理成章地,谢子衿继任掌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