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守着荔州。
端王早已打到州,兵临城下。
州离荔州很近,理论上,裴时也管着州的事,所以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这,李若慈把中部五洲的地图从一旁拿过来,摊在桌子上,开始仔细地研究运送人员,粮草的路线。
最近天气又凉了些,虽然对于他们没什么影响,但州还有十万驻军,他们还需要御寒,需要物资。
他坐在桌前,咬着笔,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暮色来临,湖面上泛起波光,搅碎了残存的颜色。
“林若言。”
“嗯?”李若慈抬头,裴时正站在窗外,手扶着木质窗栏。
“你在干什么呀?”
李若慈走过去,“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了上去。
“哇,疼。”窗户夹到了裴时的手指。
“什么事?”李若慈转身走到门外,随意地倚着门框问道。
裴时轻轻撩起一缕他已经垂到腰际的头发,忽略了他的问题,问道:“刚洗过吗?”
李若慈偏了偏头,道:“怎么?”
裴时俯身闻到:“好香啊。”
李若慈连忙从他手中把头发抽回来,笑:“只是些木槿叶而已。”
“一起吃个晚饭吧,之后再去商量一下州的事。”
“好。”李若慈点点头。
两人坐在饭桌前,桌上只有一碟青菜,两碗米饭,李若慈抬眼,看到裴时吃的一脸坦然,他之前以为裴时和谢昀一样,对吃的有一种迷一般的执着,甚至不惜以色侍人,讨好小厨娘,就为了让她多给两只大闸蟹。
他觉得裴时是转了性,才能好好地陪在他身边陪他吃青菜。
到最后,裴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兴致缺缺,道:“好想吃肉……”
李若慈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裴时就咬在了李若慈的胳膊上。
“你怎么咬人?你狗吗?”李若慈连忙用手撑住了裴时的头。
撑了许久,裴时方才松口,歪头道:“疼吗?”
李若慈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
“我没怎么用力。”
“我咬你试试?”
“好啊。”裴时眼里竟然隐隐有所期待,李若慈连忙扭头,感觉裴时八成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神经错乱了。
裴时却一脸满足,又开始扒拉起盘子里的菜。
吃完晚饭后,裴时和他一起来到一个房间,里面灯火充满暖意,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了。
一人见他们来了,开口道:“州的事得尽快。”
其他人也道:“没错,他们切断了右路的供给路线,沅河一带是过不去了。”
裴时看向挂在墙上的地图,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话虽如此,不过十五天之内我们必须护送他们到达,对了,抚远将军那里是什么意思?”
旁人道:“抚远将军说,既然沅河已封,不如直接走荔两州的官道,加之有我们的人,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
李若慈蹙眉,道:“太冒险了。”
裴时点头:“没错。”
其余人问道:“那怎么办?如果走别的地方的话,十五天绝对到不了。”
李若慈道:“我倒是觉得可以兵分两路。”
裴时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