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有人在身旁问道。
“卫恒,你别过去!”有人在说:“他指不定要发狂。”
那些闪着微光的鲜红银白慢慢消失,他的眼瞳逐渐被黑色浸染覆盖。
那些疼痛也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他侧过头,发现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身旁开着不知名的花儿。
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三个人充满戒备地看着自己。
云寂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晨星初现,应当是破晓时分。
“那个……”有人试探着问他:“你可是清醒了?”
他看着说话的人,微微皱起了眉。
“你还认得……”那人看了看,指着身旁的另一人说道:“他吗?”
被指到的殷玉堂有些不安,面露紧张的看着他。
“月留衣。”他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月留衣刚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心又提了起来。
“那个……你还记得吗?”
“什么?”他站了起来,觉得头里有些昏沉。
“晏海。”卫恒脱口而出,月留衣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他。
恰在此时,众人的脚下传来一阵奇异的鸣响。
声音沉闷绵长,虽然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却依然让人觉得心慌。
与天地自然相较,人实在太过微渺了。
“怎么回事?地动吗?”殷玉堂只感觉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差点往前栽倒,他慌忙抱住身旁的树木。“我们快走吧!这岛好像……”
月留衣弹出一片树叶,点住了他的哑穴。
“地底轰鸣,可能就要地动,我们是该走了。”云寂居然接了殷玉堂的话头:“留在此处很不安全。”
“云寂。”月留衣忍不住冲上两步。“你真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他打量着四周,认出了一旁的无尽渊。“此处距离出口还有一段路程,我可以……”
“我问你,记不记得晏海?”
云寂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与她对视,让她立刻对自己的冲动感到了后悔。
月翠微八成抹掉了云寂的记忆,自己这么直接质问,若是让他生了怀疑那就糟了。
“我……就是你刚刚撞到了头。”她不太利索的解释:“我就是怕你撞坏了,就……问问你。”
“我没事。”云寂敛起了气势,看着还躺在另一边的阿瑛。“卫大夫,那孩子可有什么异常?”
“有异常的是你。”卫恒又问:“你真的不记得晏海了?”
“你们总提晏海做什么?”云寂倒没有发怒,但显然也有些不愉快:“他都死了那么久了,与此时此刻到底有什么关联?”
接着他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对。
“怎么,你突然想着替他报仇了?”云寂手指轻拂,月留衣觉得一股劲力涌来,生生被逼退了好几步。“我当年是杀了他没错,但是他先欺骗我在先,这件事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看上去有些不愉快,和说话的语气十分合衬。
但是这不对!
“你胡说……”卫恒正要出言驳斥,却被月留衣点了哑穴。
“这事我当然是知道的。”月留衣沉着脸。“我就是再跟你确认一下,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约莫七八年了。”云寂越过她,目光定格在她身后某处:“我也觉得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