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寂于树木枝头借力纵跃,很快便到了烟花燃起的开阔之地。
“阁主。”负责这组的是长老阁中资历最浅,但是最为得力的李珂。
“如何了?”
“就在前面林中,但是……”李珂脸上的神色复杂:“阁主,此事极为蹊跷。”
“如何蹊跷法?”
“白淳淳死了。”
“死了?”云寂也有些意外。“因何而死?”
“不知。”李珂摇了摇头:“说也说不清,阁主随我来吧!”
云寂跟在他的身后,往事发之地走去。
(云寂,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怎么能够娶她?)
云寂拨开枝叶的手指一颤,那枝叶顿时化作了齑粉。
他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并且对此颇为不满,哪怕并没有被人看到。
他也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最近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节制自律,经受了巨大的考验。
“便是这里,我已经让弟子在周围巡视,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李珂回过头来,并让开好让他看清楚。
晨曦自枝桠间洒落下来,落在晏海的发间身上,他低垂着头,雪白的中衣上满是斑驳的血渍。
有深……有浅……有干涸的……有尚且湿润……云寂甚至能够看到,正有一滴鲜血自他瘦削的下颚上,滴落了下来。
我把他赶到下院里去,这将近七年的时光,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是不是……是不是害了他呢?
他脾气那么差,肯定会吃许多的苦头。
他脾气那么差,是应该多吃一点苦头!
他需要知道,朝暮阁里,其实并容不下他这样的性情。
他脾气这么差,肆意妄为不知节制的,迟早会闯下大祸……
“阁主?”李珂见他站立许久不动,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他看到云寂深吸了口气,神色也已恢复如常。
“死了吗?”云寂问他。
“真的死了,我亲自查验过的。”李珂想到这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已经让摘星楼的人过来,一切等确认了死因再说吧!”
云寂突然踩断了脚下的一根枯枝。
李珂说完之后,却也发现云寂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白淳淳的方向,而是看着另外一处……
“静婵和那个晏海都没事,只是受了伤。不过那个晏海看着伤得很重,我怕他伤在脏腑,不敢随意挪动他们。”
云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知道了。
他朝俯卧在地上的白淳淳走过去,经过晏海身旁之时,他的脚步甚至没有一点迟疑。
白淳淳面朝下躺着,云寂单膝跪在地上,将他翻转了过来。
或者准确的说,将他的尸首仰面翻转了过来。
白淳淳的尸首看着完全不像一具尸首,面色与活着时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