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菱花格窗,也抵不过明晃晃的月色雪光。
他裹着被子窝在窗前的横榻上,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到了后半夜屋里愈发寒凉,这让他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边有着一处鎏金的包角,和他这间屋子格格不入,他的目光便长久落在了这里。
这扇窗户是上阁拆下来的旧物,那铜角做得格外致好看,一面錾刻着朝暮二字,另一面……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摩挲。
小染一觉睡得好沉,一直到天都大亮了才醒转了过来。
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忙活开了,除了晏海也没人会念到他受了惊吓之类,要是去得晚了,那些一起做事的家伙非但要给他脸色看,说不定还要捉弄一番。
“管事,晏管事!”他一边穿鞋一边喊了几声:“你怎的没有喊我?”
难道是已经去了库房?
但转眼一看到昨晚放在竹制熏笼上的外衣都还在,他连忙快手快脚的系好了衣服。
“晏管事。”等绕过隔扇,他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晏海依然闭着眼睛蜷缩在不大的横塌上,一张脸惨白惨白,一副毫无声息的样子。
小染昨日刚见过死人,还没完全缓过劲来,这下子腿都吓软了,一个踉跄撞倒了洗漱用的盆架,发出了颇大的动静。
第5章
不过小染这一吵闹,倒是让晏海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
“晏管事!”小染如蒙大赦般跑到他身旁:“你怎么了!”
“小染……”他花了番力气才看清楚:“什么时辰了?”
“管事怎的病这么重也不叫我?”小染瞧着他整个人瑟瑟发抖,急忙跑去外间把自己的被子和炭盆搬了进来,又要把他扶回床上,只是察觉到他身上冰凉但额头滚烫,顿时被吓着了:“怎么一边发热一边发抖,别是打摆子吧!”
这病可是要命还会过人,小染搀扶他的动作都僵硬了。
“别怕,我只是受寒发热,不是得了瘴疟。”晏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且帮我去南苑的木先生那边要些清热散来。”
“这可不成,我去找王总管,让他去摘星楼请大夫过来一趟吧!”小染连连摇头:“哪能自己随便吃药啊!”
“不用。”晏海拒绝了他:“我底子不好,只是前几日受寒没有好全,如今有点反复而已,不用劳烦王总管了。”
“可是……”
“快去。”
小染见他坚持,也只能一路小跑去了南苑取药,回来给他倒了些水服下,再跑去和王涛涛告假。
“又病了?一个个也不给我省心!”王涛涛最近心情不好,嘴角都起了燎泡,横眉竖眼的样子格外吓人:“算了算了,你今日也不用去干活了,好好看着他点,别又出什么事来。”
小染大气也不敢出,连忙应了告退出来。
“小染吗?”他这边急匆匆的走,却又被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