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目光随意扫了眼大厅里的稀稀落落的人群,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神萎靡地坐在第二排的靠左手边的椅子上,手上还贴着针头,正吊着药水。
看样子,是病了?
郁喜感冒引起的的肺炎,正吊着水。
眼睛酸涩,她想闭眼休息,又怕真睡熟了过去。
温淳之走到她身边,就见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小脑袋瓜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身旁有阴影落下,郁喜察觉,懵然扭头。
温淳之就在她边上的位置坐下,他的气息倏然凑近,郁喜眨了眨眼睛,还懵着。
开学后,就再也没碰见,板着手指头算算,都快有两个月了。
温淳之挨的近了,这才看见这姑娘莹白秀巧的耳朵,一颗小碎钻,小小的一点。
他开口问:“打耳洞了?”
郁喜声音微哑:“嗯。”
前阵子,温蝉突发奇想要打耳洞,便拽着她一块去了。
郁喜怕疼,总觉那嘭的一声响,格外恐怖。
然而真正打完后,其实也并未那么可怕。
温淳之又问:“病了?”
郁喜抽抽鼻子:“发烧。”
话音落下,又是几声轻咳,似在印证她所说的话。
他点点头,郁喜轻声问:“你是来看人?”
“嗯,看一个病人。”
郁喜哦了声,再无他话,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在国外吗?”
温淳之低眸看她。
郁喜解释:“我想买几盒药。”
郁善每日服用的药快吃完了,柳香冬这几天急着找人托人买药。当初帮忙带药的那人,前几日和柳香冬在电话里,言语不和闹僵了,便不再打算帮忙。
这几年来,都是那人帮忙带药,如今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什么在国外的人。
温淳之:“说说看。”
郁喜要起拿脚底边的书包,温淳之先她一步提了上来:“要拿什么?”
郁喜道:“笔和纸。”
温淳之找了一圈,就找出了根笔,递给她。
郁喜问:“没本子吗?”
温淳之将敞开的书包给她看,郁喜看了眼空荡荡的书包里头,就几张白花花的试卷。
她估计是烧懵了。
她从里头抽出一张试卷,写了下了一串英文。
温淳之扫了眼,便大致清楚:“行,过两天给你。”
说罢,又翻转试卷瞄了眼,是张数学试卷,他瞄了眼分数:“考的不错。”
闻言,郁喜心里喜滋滋,像含了一颗糖。
输液输完,护士过来又替她换上另一瓶。
期间,郁父发来短信,问郁喜好了没,要过来接她。
郁喜忙回了条短信:“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等温淳之再问她时,郁喜面不红心不跳道:“我打车回去。”
温淳之沉吟片刻:“等会,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