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听懂了,她哽咽了几声,忽然哭道,“风哥哥,你好狠的心!”
话落,采薇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想来是白莲花捂着脸跑远了。
岸边,林风孤影挺立,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采薇已经悄声摸到了他身后的大柳树旁。
她就是想看看推倒原身导致她死去的男人长什么样!
林风似乎没怎么上心,眼见着白莲花跑远了也没有追去。
采薇暗想:这个男人估计不喜欢白莲花,看来也是妾有情郎无意!
从背影看,林风也算是玉树临风、猿背蜂腰,个头跟她家那男人差不多,粗细也相仿,就不知道面貌如何了。
她心里渴盼起来,有个声音狂喊着“快转过来”,两手更是发痒,恨不得直接把林风拽过来好好看一看。
无奈那个林风只是背着手靠着柳树看着远处,压根儿没有转身的苗头。
她目前只穿着肚兜亵裤,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上岸看人家。
僵持了一阵,她打算悄悄地潜入水中的时候,忽听林风冷哼一声,“我堂堂秀才,大好前程,怎能娶你一个村姑?”
采薇心里咯噔一跳,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林秀才压根儿没有娶莲花的意思,不过是白莲花一厢情愿而已!
想着那个蛮横嚣张的货色也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她心里莫名一阵清爽。
太好了,让那个该死的莲花哭死算了。
林风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就迈着步子走了。从头至尾,采薇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不过听了他那如此自负的一句话,她对他的长相也无所谓了。
既然人家连白莲花都看不上,那对她这个身肥貌丑的原身自然也看不上了。只可惜原身搭上了性命,也算是至死不渝了。
见林秀才走得见不着人影了,她方才湿淋淋地爬上岸来。
晚风一吹,湿身子激灵灵抖了一下。
她赶紧放下肚兜里的慈姑,胡乱抹了把头上脸上的水,就把挂在柳枝上的破褂子大裆裤子套上。
好在白莲花和林秀才站在前边那棵柳树下,没有发现她的衣裳。
穿戴齐整,她摘了根柳枝,挽起一头湿漉漉的发,又顺手扯了把河边的香蒲,这才一手提着瓦罐,另一只胳膊腋下夹着那把子香蒲,衣襟上兜着慈姑,迈步腾腾地回了家。
穆寡妇正望眼欲穿地站在篱笆院门口张望,采薇和她使了性子走了,她也不敢去追,只好干着急等着。
眼下天都黑了也不见采薇回来,她顿时六神无主,焦急起来。
正急得搓着手想找铁牛一起打着火把出去找采薇的时候,就见采薇手里提溜着什么东西一歪一斜地走过来。
穆寡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她也不敢问采薇干什么去了,只讨好地笑着,欲要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瓦罐。
采薇也没什么心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把瓦罐往身后藏了藏,“这里头都是蛇、癞蛤蟆,你不能提。”
穆寡妇正伸出去的手跟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回去,讷讷不敢言,“孩子,你,你,怎么捉这些东西?”
“想变美啊。”采薇刺了穆寡妇一句,推开门进了院子。
这个女人她很是怀疑不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她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虽说没有杀身之恨血海深仇,但她心里还是难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