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曼摇摇头:“我不觉得他是骗子。纺工局是不是有这场发布会,一问就知道。如果真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发布会,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汤丹嘟囔:“话是没错,可他那肥头肥脑的样子,很像骗子啊!”
何小曼却扑噗一笑:“哪个骗子会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谷德求,鼓得像个球,他也不怕人笑话。”
“啊……哈哈,他真的鼓得像个球!”汤丹大笑起来。
说笑间,二人已到了四季酒店门口。仰头望着深具历史感的巍峨建筑,何小曼深吸一口气:“汤丹,你说咱们今天能不能成功?”
汤丹绝对是最好的伙伴,该拦在前头,绝不皱眉;该给予鼓励,也绝不吝啬。
“一定能啊。别忘了今天我们可是喜鹊。”
“两只喜鹊”无比漂亮地来到四季酒店的茶餐厅,客人一如即往地安静,不多也不少,散座在大厅里,或三五私语,或安静听音乐。
这餐厅的人总是优雅的。
何小曼和汤丹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并不太瞩目,却能不用转头就将整个大厅看得清清楚楚。
二人已算熟门熟路,又有一路艳羡的目光加持,纵是汤丹,也已在这经历中培养起了几份自信。没看菜单,直接跟服务生报了几个名称,服务生点头而去。
“曾小姐还没来。”汤丹低声道。
何小曼夸她:“越来越厉害了,连菜单都不用看,如此不动声色。”
“上次特意将菜单记住了的。”汤丹有些得意。
何小曼坐直了背,并没有靠在靠背上,低声感叹道:“说起来,咱们这样子也够装腔作势的。可是,没办法,有些场合若要看上去驾轻就熟,难要装一装的。”
后世那些圈子,装得更厉害。人前显贵、人后流泪,彼此都不揭穿,逢场作戏的夸赞,而不失时机的踩踏,从来都是在笑语吟吟中不动声色地完成。
何小曼见得多了,也掌握了髓。但她并不会完全照做,因为她内心还有一种情怀,叫“善良”。
约摸半小时后,还是老时间,曾玉裳来了。
何小曼的位置,几乎能望得见整个餐厅,一眼便看到曾玉裳进来后,坐到了老位置。那中年女人跟她是一起进来的,但却没有落座,取了自己包里的披肩出来,替曾玉裳披好,跟服务生点头致意,然后悄然退出了餐厅。
按上次的程序,接下来应该是曾玉裳点单,然后等点心和茶水上齐,曾玉裳稍吃几样,就会开始看书。
但今天点完单,服务生却没走,而是俯下身子,小声跟曾玉裳说着话。
眼见着曾玉裳的眼神往这边投来……
“汤丹,你是不是喜欢史培军?”何小曼突然问。
“啊?”汤丹被吓了一跳,顿时脸就红了,“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
“是谣言吗?听顾峰说,你也去报他们夜校啦。这样来了s市,你夜校的课是不是得缺好多?”
“那个夜校……本来就是混混日子的呀,跟你科技学校的不好比的。你别听顾峰胡说啊,他那张嘴,比婆婆还碎。”
汤丹难得羞涩,伸手掠了掠头发,垂下了头。
“好了。不问你了。”何小曼掩嘴轻笑,“刚刚曾小姐向这边看,我怕你露了痕迹,故意吓唬你呢。”
“何小曼!”汤丹咬牙,低声吼道,“居然使这招,回去我也好好问问你丁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