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半个月后,郑峰一行终于到了广宗外的卢植大营。“贤侄,来了啊!交接兵权吧,等会我也该被解押至京了!可恨阉人坏事,令吾无法灭了广宗的贼军啊!”中军大帐卢植见到郑峰后说道。“卢伯父,你这是?”郑峰惊到,只见现在的卢植原本齐整的近乎一丝不乱的长发此刻却显的很是凌乱,凹陷的眼眶、眼圈的黑影和眼里的血丝表明着他可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嘴唇起着大大小小的泡,胡子也杂乱无章、往日平整的衣衫亦是褶皱不堪,全无昔日大儒的风范。
“呵呵,老夫无事!只是想不到如今那阉货竟能蒙蔽圣上的视听,令圣上做出这等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来!”卢植露出一副比哭海南开的笑容说道。
“……”
“贤侄啊,此是军令虎符!汝可要收好了,切莫丢失了!另外,汝要切记那张角会使妖术,不到万不得已时切莫与其硬拼!”卢植拿将早已准备好的虎符交与郑峰手上叮嘱道,而后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营门外,一队自洛阳而来的军士将铁链套在卢植脖子上正要锁上囚车时,一大汉一把拉住铁链,眼中喷出浓浓的怒火,似乎要将带头的宦官及军士给撕碎了一般。卢植看了一眼大汉叹道:“伯圭,不可如此对待天使!”
大汉愤怒的说:“老师…您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要被小人陷害…弟子不服!”
“唉!”卢植苦笑道:“伯圭,我也不服,可又能如何?”
“这…”大汉怒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这吃力不讨好了!严纲,传令下去,我们回幽州!”
卢植苦笑道:“伯圭,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公孙瓒秉大义而来,谁料小人拦路。我既不能除去小人,却也不能与之为伍!”大汉一把拎起那宦官道:“今日你乃天使,我便不为难你,若是你让我的老师受半点委屈,天上地下,我誓杀汝!”
而这时,郑峰走了出来见到这情景说道:“伯圭兄,将他放下吧!汝这般对他,他虽然不敢在你面前怎样但难保会为难卢伯父啊!”
“哼!”公孙瓒冷哼一声随即走入大营内。
郑峰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交与那宦官说道:“这位大人请了,公孙伯圭只是担心卢大人,还请大人原谅则个!还请大人在路上照顾下卢大人,莫要为难于他,待灭得贼人后末将必有重谢!”
“将军且放宽心,一路上小人绝不会令卢大人受难的!”那宦官接过金锭后垫了垫笑道。
公孙瓒在不远处看卢植被卫士押入槛车,不由的两眼喷火。突然,远处奔来三人,为首一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赫然是刘璋在涿郡见过的刘备。
原来刘备在涿郡得到关张二人帮助后招的五百乡勇,又听说讨伐黄巾之人中有一个是他的老师,便来投效。不料,他们来晚了一步,卢植已经被关入槛车了。
“老师…你…”刘备看见槛车里的卢植,不由有些失望。他本想借卢植之势,谁曾想卢植已经自身难保。
卢植看见刘备倒是十分欣慰,对于这个学生,他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刘备不同于公孙瓒,他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能谦恭待人,城府极深。唯独让卢植不满的就是刘备不喜欢读书,却喜欢弄狗骑马,结交豪爽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