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地面上,寒冷冻住了泪水。她自由了,求了这么多年没能求来的休书,终于求来了。可是,她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喜塔拉氏的心在不停的摇摆,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到的情人,温柔体贴,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一边,是不爱她却去了她的男人。可是,与情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与丈夫却……
喜塔拉氏永远不知道,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公羊拼了性命的劝阻。原本,原幸已经直奔着这里来了,而公羊却硬生生的拦下了原幸。
因为喜塔拉的父亲如今掌管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水路,若是此时杀了喜塔拉氏,大司马定是不乐意的。战事刻不容缓,军需更是半点差错不能出。此时再换个人掌管这条水运,一是不如大司马熟系的多,二是不如大司马可信。毕竟,大司马是真真实实的站在王爷这边,不用的担心会回头咬他们一口的。所以,不如先圈禁了喜塔拉氏,待打仗回来后,慢慢算账。
原幸本就是个很理智的人,也只有在遇到秦方卿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变成浮云。公羊磨破了嘴皮子,都未能拦下原幸,但是一听到秦方卿醒了的消息,原幸几乎是立刻抬脚往回走,别说脚下生风了,简直是翻墙爬屋。
秦方卿醒后,觉得胃中火辣辣的疼痛。他看着面前橘子皮脸一般的老人,呢喃道:
“难道又死了?”
老太医胡子一抖,赶紧说:
“公子洪福齐天,阎王爷都要不了您的命去。”
秦方卿缓过神,一把抓住老太医的手,问:
“福来呢?他如何了?”
老太医沉默了,福来已经死了。但是这事怎么说出来?来了王府也有几日了,福来这两个字,老太医还是印象深刻的。
“他死了。”
原幸从外门进来,肩上还带着未融化的冰雪。
那一刻,秦方卿觉得自己的心赤.裸在了冰天雪地之下,眼睛已经模糊了。心中那种又胀又坑的矛盾滋味,让他无力继续思考。
秦方卿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原幸几步上前,将爱人抱起,轻轻的给顺着气。
“他走的很快,没受什么折磨。”
秦方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原幸的衣服,好似要将其撕破一般,气喘吁吁的对原幸说:
“原幸,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死的是我!”那样就不用痛苦了
“原幸,我心里难受……”
男人紧紧的抱着秦方卿,老太医已经自觉的退了出去。秦方卿整个身子都在抽搐,情绪过于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无奈之下,原幸的手来到了方卿的后颈。一下之后,爱人柔软的进入了梦乡。
原幸低头,看着自己的爱人。仅仅五个月,秦方卿从刚来时的桀骜不驯青春活力,变成了如今的体弱抑郁。仅五个月,方卿受的这些,都是在替他受的。
“方卿,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