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吃里扒外,如今看来,是一点也没说错。她弄成那个样子,完全是咎由自取!”
唐白听着柳氏不住的骂半兰,只一声不吭。
柳氏发泄完了这才平息了怒火,斜着眼瞧着唐白:“真不用我问了?你自己走?”
“是。”唐白点头。
柳氏心满意足去跟相国夫人报喜去了。
相国大人还没回来,从傍晚等到前半夜。
“你病着呢,这么冷的天,杵在这里干什么?”相国大人一面脱大氅,一面问道。
“府里有个丫鬟,今日受了些委屈,把嘴巴烫伤了,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民女来请相国大人垂怜。”唐白说道,因为站得太久受了寒气,唐白一面说一面咳嗽。
相国大人站得离她远些:“你自己自顾不暇,还管别人干什么?这种事自然有夫人打理,也不必来同我说。”
他就要离开。
唐白急急拉住他,低声说道:“自然是夫人那里不管用,民女这才斗胆,请相国大人做主。”
相国大人有些恼怒:“做什么主?叫我去过问一个丫鬟的事情?唐白,我平素是敬重子文,这才留你,你别太过分了。”
他话虽然说的不重,但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沉重。
唐白急急道:“不用大人过问,只要给她一个温饱寄居之所,能够颐养天年就行了。”
“凭什么?”相国大人已经很不耐烦,觉得唐白还不识趣。
今日他去参加六皇子的婚礼,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嘲弄。
是哪,本来他有一个干孙女,马上就要入六皇子府的门了,虽然他不是很稀罕这个名分,但是朝堂上谁不知道,他一心想拉拢六皇子。
唐白进门,哪怕是做妾,也足够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六皇子通过对他的干孙女的接受,也接纳了他。
可是,今日这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婚礼有多耀眼,那他心里的那根刺,就有多刺眼。
虽然说唐白突然发病,不能全怪罪在她身上。
但是那日,皇后设宴,甄选六皇子妃时,不等他去问,就有人绘声绘色说,本来唐白是内定了的,偏她在皇后面前大言不惭,说不想嫁给六皇子。
六皇子是因为这件事而心灰意冷,也说不定。
这会儿能跟唐白心平气和的说话,靠的是他几十年来屹立朝堂,呼风唤雨的沉稳,和世家大族的休养。
“就凭皇上吃的是三……”她话没说完,相国大人已经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呵斥道:“别胡说!”
他更加愤怒,定定的看了一眼唐白,眼里有过一抹诧异和狠戾,因为天色已晚,唐白没有看见。
“我会跟夫人提一句的。那个丫头叫什么?”相国大人顷刻间回了眼神,淡淡说道。
“半兰。”
“好。你回去好好养病,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要想。”相国夫人叮嘱。
唐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此刻却不能答应,为了让半兰能够在相国府安度余生,她还不能对柳氏食言。
“我想,等过完年,就离开别院。”唐白道。
相国大人又是吃了一惊,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少女,不是他留她时,以为的无路可走的孤女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