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死死将指尖掐进手心中,强自忍耐。
“她能有这本事?”永和郡王没发现唐白的异样,他以为她铁青的脸色,是为了沈姑娘不值。
“有没有,你且等着瞧。”这话,是唐白发自真心,替自己说的。
永和郡王见她一本正经,似乎真的为沈姑娘愤怒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嗤笑道:“好,我且等着。”
那就等着吧。
唐白大踏步走出阿曼的房门,出了院门,出了府门。
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回到别院,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竹还未想到“勾魂花”那一层,只关切的问她:“小姐,沈姑娘与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您何必如此气愤?”
唐白摊开掌心,里面全是红殷殷的指甲血印记。
回去第一件事,唐白给顾少钧写了一封信,前因后果她已经不愿意再提及,一大张白纸上写了撕,撕了写,最后只有一句话:“小心郡王!”
这四个字让唐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提笔,往日的情义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翻江倒海,无法平息。
将信给阿竹送去驿站,唐白缩在被窝里,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阿竹回来将被子提她掖一掖,坐在床边看了很久,蹑手蹑脚走出来。
半兰在院子里将白天用过的器具起来,见阿竹出来,凑近了说道:“小姐,心里很苦吧。”
一句话说的阿竹眼泪扑簌簌往下直掉。
还能怎么苦?
莫名其妙死了爹娘,虽说她也没有,可她是伤透了心,绝望了的,没有跟有,是一回事。
唐白不同,爹亲娘爱,突然一下子全都凭空消失,死得不明不白的。
唯一一个唐家的男丁,继承家族香火的大哥,更是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喜欢的男人,患难与共经风雨的,却恰恰是害死爹娘的罪魁祸首?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
可是小姐却还是打起神,努力生活。
苦不怕,怕的是没有希望。
这是小姐常说的话。
“苦不怕,有希望就行。”阿竹擦干眼泪,回了半兰这一句。
希望,什么是希望?
永和郡王那里的突破口是希望,顾少钧的罪责减轻是希望……一切至少,都在往事实和真相的方向走不是?
目前小姐最愁的,只怕是如何从永和郡王口中,问出到底老爷是什么把柄,竟然区区拜访两次,就逼得他去死?
永和郡王如今颇得大皇子信任,想问出话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唐白自然也知道,第二日跟阿竹商量的时候,也是一脸茫然。
知道了第二次神秘人是永和郡王,除了提醒顾少钧防备之外,居然没有任何用处。
她不可能去质问永和郡王,此人若是将顾少钧真的当朋友当兄弟,还有可能口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