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一愣。
青儿鄙夷道:“当初故意留下诗文在帕子上,结果我家小姐读的时候,被花公子听到,问是谁作的,听说是你家小姐,当时眼睛就直了。你们倒是真的会欲擒故纵啊。”
这个词是听小姐说的,青儿活学活用。
“胡说八道,我家小姐若是愿意嫁,为何要逃婚?”阿竹反问。
“逃婚?是你们落魄了,花家不要你们了,才这样说的好听吧。我可是听说,是唐家外祖父病重,回去探病了。”青儿撇嘴:“事到如今,还想坏我们的好事!”
“青儿,你仔细想想,我家小姐不是那种人!”阿竹容不得人家说唐白,努力辩解。
“不是?那急吼吼的提前婚期干什么呀?还不是怕我们小姐与花公子两情相悦了,抛弃她了?”青儿肩膀撞向阿竹,不再理会。
阿竹愣了一会儿,才心有不甘的望着几扇紧闭的房门一眼,心里为唐白不值,为慕容宝儿担忧。
唐白听了,也只能叹气:“她一门心思钻进去了,这样误会于我。”
原来,扬州城是这样传她的。
提前婚期,是因为慕容宝儿与花子俊的事情暴露。没错,当初娘哄骗她提前婚期,也是这么说的。
因她家道中落,就传是她纠缠花家。
难怪花涛一副生怕她坚持要成亲的嘴脸,逼她写退婚书。
人言可畏啊。
唐白甚是无奈。
一个女人,失了父母兄长的庇护,就只能紧紧抓着别的男人,尤如无根的浮萍一般,遭人轻贱吗?
她偏不!
至少,世间有一人,是与她心意相通的。
他知道,她或许不愿意委身下嫁,不愿意卑微求人,所以许她一个自由安稳之处。
唐白想起那弯浅笑的月牙。
六皇子,一个没有男女之情的知音。
“那花子俊又去纠缠她了?”顾少钧听了苏一的汇报,一面在宣纸上飞快的记着,一面咳嗽。
“是。”苏一道:“不过唐小姐不是好惹的,我在外听见她呵斥花子俊,将他赶了出去。”
“花涛聪明圆滑,好不容易调任京城,不会由着儿子胡来,败坏他名声的。”顾少钧压根没把花子俊放在眼中,写了几个字,又咳嗽起来。
苏二在门口探头探脑,顾少钧让他进来。
苏二捧着一个盒子:“世子,您命小的寻的灵芝,小的找到了。”
顾少钧让苏一好:“用大红色的绸缎包一下,喜庆些。”
再有半个月就是侯夫人四十大寿了。
苏一接过,见顾少钧咳得脸色苍白,关切的问道:“要不要请刘太医再开一副药,调理一下?”
上次刘太医说,头疼是药发挥作用了。
“我心里有数,许是药见效了。等恢复记忆再看吧。”顾少钧想到背后,大皇子一双虎视眈眈,随时想要他性命的脸孔,不愿意停止。
他本以为,忘记过去,只要回到侯府,不再沾染俗务,就能闲云野鹤的生活。
谁知道,他有心避世,可别人不放过他。
如此,那就正面迎敌吧。
苏一瞧着他孱弱的样子,很是担心:“不然请别的大夫再来瞧瞧?”
“整个京城,刘太医是国医圣手,只有他能用药物和针灸恢复记忆,小的找了这么久,还真没找到别人。”苏二听了,愁眉苦脸:“世子爷这样咳嗽也不是个事,别最后记忆恢复了,身体却垮了。”
顾少钧抬眼看他一下。
苏二忙跪下:“小的多嘴,小的话多……”忙不迭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