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下不来台,气呼呼的走了。
一场小闹剧而已,谁家都有蠢笨而刁钻的下人。
侯夫人笑着指着唐白:“就她,本就是蔫坏的了,还会被谁带坏?”
侯爷点头赞同:“也是。虽不是你我生的闺女,可却天生得了咱们的真传啊。”
侯夫人的笑容突然变成伤心。
侯爷忙搂住了,连声劝道:“是我不好,又提又提,是我不好。”
“没事了。我只当,是老天爷又还给我们了。”侯夫人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有些怅然的。
他夫妻二人生了顾少钧之后,本来还生一位闺女,可惜几个月的时候,就夭折了。
至此,侯夫人再未生养。
一晃就到了过年。
腊月和正月的扬州,一般是不怎么下大雪的。
北京却在前段时间稀稀拉拉的小雪过后,一夜起来,银装素裹。
雪厚的,脚踩上去吱呀吱呀作响。
唐白穿着兔毛领的对襟牡丹刺绣夹袄,坐在烧热的小炕上,这是侯府冬季里特别隔出来的暖房。
她到老铁的信,信中说,爹娘出殡时,除了查验的钦差过来吊唁,并没有旁的人宣读过什么。
唐白想到爹的“亡册”扉页,上头第一句:“朕失肱骨之臣,深感痛惜……”
若是皇恩浩荡,自然会派钦差在爹的葬礼上大声宣读,并昭告天下才对。
她想了想去想不明白。
阿竹进来,冻得双颊通红,搓着手放在屋子中间的暖炉上烤着:“小姐,奴婢打听了半个月,这京城的权贵,除了世子爷和永和郡王去过扬州,还有六皇子出京巡查,英国公世子宋书浩去了浙江一带,兵部尚书之子去了福建探亲……”
阿竹一口气将总结的结果都说了出来:“他们都是我们到京城之后才回来的,其中六皇子还未归来……”
京城权贵,权贵……只有六皇子是里面最权最贵的。
到底是谁?要问花涛。
花涛一家年前已经先行到了京城,只不过暂居府邸,要过完年才正式上任。
唐白不好明着再去拜访,省得惹到那个狗皮膏药花子俊。
大街上装作与花涛偶遇的样子,结果花涛死活不肯认她,几次都逃开了。
唐白也不好大过年的去扰人清静,只想着等过完年再说。
春夏掀开帘子进来,也搓着手,阿竹忙让了一个位置请她坐下烤火,才道:“今日可有什么安排没有?”
这段时间以来,侯夫人,侯爷和顾少钧对唐白那是相当的好。
不是裁衣就是选首饰,不然呢,就问她喜欢吃什么糕饼。最多的,就是京城谁家女眷来了要拜访。
几乎是隔天就有人来。
唐白虽然不忙,但是也没闲着。
第5章进皇宫得表扬
客居别人家,自然只好守人家的礼节,一板一眼,都要遵从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
这一点唐白倒是驾轻就熟。
唐夫人以前对女儿的严格教养,如今应对起这些来,倒是绰绰有余,除了让唐白有些憋得慌。
不过,看着侯夫人得意的笑脸,她偶尔也觉得挺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