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不置可否,继续赶路。
找了一个避风的树丛休息了一晚上,夜凉如冰。好在唐白早有准备,从许家出来时带了几件厚衣裳,和阿竹搂在一起,虽然还是不够暖和,但是也不至于瑟瑟发抖。
熬过这一夜,也饿了一夜。
山郊处凡是长着野果子的枝头,都被摘得一干二净,有些清嫩的枝芽都被吃了。地方被挖得坑坑洼洼,除了干草,连一点儿青色的东西都见不着。
干草倒是够给马吃。
等马儿吃饱了,两个人饿着肚子面面相觑,许久,唐白才叹口气。
她突然起身轻点脚尖,一脚踩在树干上,另一只脚接力轻踏树干,人已经探过枝头,以飞快的速度攀上树枝,抽出靴筒里的匕首,朝其中一根树枝斩去。
一条有她手腕粗的蛇软绵绵的落下来,阿竹喜出望外的捡了,找了个水沟将它开膛剖腹。
两个人生了堆火,烤着吃了。没有盐巴,滋味有些难受,到底比饿着肚子好。
唐白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数度尝到饥饿的滋味儿。
她吃着蛇肉的时候,又感觉有人在远处偷窥着她。
她浑身不自在的探望了两眼,有三个人影,慢慢朝她二人靠拢来。
这几个人她有印象,是昨日那一群人里面的壮男子。
只是,相比于昨日的锄头和木棍,他们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些大刀,还是官兵的佩刀。
阿竹怒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唐白安抚住阿竹,叫她切莫轻举妄动:“都怪我昨日心软了。早该料到,这种时候,活命要紧,哪里还有人顾人情道义!”
那群人见她包袱里真的有吃的,这举目四望颗粒无时,只能牺牲他人,换取自己一家老小保得性命。
“等一下你别跟他们动手,佯装打不过。”唐白叮嘱阿竹:“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诱他出来!”
不管跟着的人是谁,她们落难,那人若是好人,必会出手相助,若是仇人,必会趁机作恶。
阿竹装败,就能攻他个出其不意。
这几个壮丁,没有武功,靠着一把大刀,明知道打不过阿竹,还是要过来一试,可见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根本不足为惧。
“恩公莫怪,等你们死了,我定然早晚三炷香……”其中一人心有愧疚,看了另外两人,闭着眼睛举着刀就冲上来。
被阿竹一脚踢到一边。
明知道不敌,却还要上,为了老母孩子能活命,抢得一口吃的。
即便是死,也要迎难而上。
另外两名壮丁对着唐白她们的马咽了几下口水,两个人对视一眼,摔倒的壮丁爬起来,三个人举刀又冲过来。
阿竹不忍心伤了他们,但是他们人多,纠缠不休,没几下,阿竹就被刀背砍在胳膊上,她捂着胳膊后退几步,有些不支。
唐白在一旁静静等待。
等阿竹缠斗得疲软不堪,她冲上去,装作不小心,让那几个人的大刀沾了一下衣衫,划了一个口子。
阿竹见她受伤,又来了力量,冲上去与三个壮丁戽斗了一番,都累得气喘吁吁。
那三个壮丁本意不伤人,大部分都是用刀背与阿竹打斗,见时间这么久了还占不了任何上风,心里一急,开始用锋刃那边过来砍她二人。
阿竹太累,脚下一个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