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四五个月,fù_nǚ二人就在长白深处一个偏僻荒凉的山洞里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直到现在彭萋也想不明白她爹心里想得是什么,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想,那个时候她才炼气,自己一个人走不出长白,他爹却从没表示过要带她走,哪怕是带她去个有人烟的地方,如果大伯晚来一天,有可能她就饿死了,或者已经失去人性去啃咬爹的遗体。
爹是想让她也死吗,想让他们fù_nǚ抱团死在一起,那爹死前怎么不先掐死她,而是让她守着一具尸体在坟墓一样的洞府,挨着饥饿恐惧孤独等待死亡。
可她不想死,她想活,那半年她每一天都在埋怨爹,为什么不给她一条活路。
彭萋第一次主动牵起温逐流的手,拉着他向前走,离那两座旧坟越来越远,没有回过一次头。
“温逐流,你来过长白吗?”温逐流的生父是长白弟子,没带儿子来过长白吗?
“没有。”温逐流遗憾地摇了摇头,遗憾又能如何,那个男人不会带他露面,“我和娘躲在......莲池?”温逐流在回忆曾经居住的位置。
“小莲池?”
“恩,对。”
“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见过。”
温逐流抿抿嘴唇,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一想到如果他和彭萋自幼相识,就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吧,就满心的甜蜜。
“我带你逛逛,不过宗主的无极殿肯定是上不去了。”彭萋拉着温逐流跑了起来。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长白是个没有人烟的世界。
“幸好你逃脱了。”否则彭萋幼小的身躯埋身雪下,他们就无缘相识了,温逐流看着宛如寂静的坟场的长白,庆幸地说。
温逐流又小心翼翼地问:“连名带姓的叫你会不会出问题?”他以为彭萋能逃脱长白弟子的宿命,是因为改了名字命理。
“没有人逃脱。”彭萋淡淡道。
“你不就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我早已不是长白弟子。”彭萋叹道,“我能活着,只因大伯赶到及时没让我饿死,与长白的命运无关。”
“我入无极殿后不能与爹娘相见,新鲜了几天就天天哭夜夜哭,哭着要爹爹接我回家。”
“宗主都被我哭烦了,正要派人找我爹,结果我爹自己来了,说想我想得不行了要接我回去。”
记忆在脑海中连续回放,彭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记得爹抱着她回到家时,娘堵着门连她也一并骂进去了,骂他们爷俩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温逐流,无极殿外面有一架秋千。”彭萋小时候特别想坐那架秋千,但还没坐上爹就来接她回家了,跟秋千相比,当然还是回家最重要了。
“无极殿不是上不去吗?我给你在别的地方绑个秋千,好不好?”
“无极殿外面,很外面的地方!”彭萋瞪了温逐流一眼。
温逐流连声称是,等见到彭萋说得那架秋千,不由得感叹连长白的秋千都是与众不同的华丽壮阔,连秋千的位置都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