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打了几个哈哈,只得转身回去了。
陈嘉树盘膝正对着九曲流觞坐于中间,明善和彭萋居于两侧,裙摆下的双腿成鱼尾坐,规规矩矩的只有个鞋尖露出来。
彭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想去捞流过的酒盏,他们所在的这一流段稍显冷清,两岸结成的席位松松散散。
“萋萋,快起来,一个大姑娘在地上撅着像什么话。”陈嘉树拎着小师妹的后领防止她掉进九曲流觞里。
“师兄,我得拿酒呀,水流得有些快,我都拦不住。”
无情的酒盏从彭萋面前流过一下也不逗留,最后竟在紧邻的凹口停住了,彭萋怨念的盯着被邻席修士捞起的酒盏,那修士被盯得不好意思,便伸手递给彭萋,道:“姑娘先用?”
“不,不用。”彭萋摇摇头,皱眉道:“为什么我拦都拦不下来,却能停在你那儿不动了?酒也认人?”
那修士遂缓缓与彭萋说了九曲流觞的原理。
“喏,萋萋,你的来了。”明善带着笑意出声提醒道。
彭萋一扭头,还真有片荷叶盛着酒盏在他们面前打着转,她连忙俯身捞上来,然后瞪了师兄师姐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只需等待而是看着她了半天劲捞酒却一无所获,彭萋撅了下嘴将酒盏端给师兄。
陈嘉树得了酒先是闻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着头对刚刚与彭萋说话的修士一敬,那修士亦然,两人互不相识也未报上名号,萍水相逢却能互敬浅饮,那风范倒真合了君子之名。
“明师妹。”周彻刚走不久,吴远道竟亲自来了。
“吴师兄。”陈嘉树与两个师妹起身相见。
“说要来敬酒,也不见你人过来。”吴远道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执着酒盏在前,“何不移席随我去与同门相聚?”
“怎么,和人论道辩不过了?”明善调侃道,“我就想一家人找个清净地方喝杯酒,你少来打扰。”
君子宴说是自行成席,但首席弟子们也不知不觉的连成片坐在了一起,明善论道论武拔尖出挑,但吟风弄月诗歌琴瑟就凸显平庸了,从前她就自己喝着酒坐在那里,该她出手时就出个手,这种宴会也没有胜负名次自然放松随意,但显然并不能如愿,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大家的胜负欲都很强。这回明善不参与了,自己和师兄师妹找清净,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吴远道沉默片刻,抬了抬酒盏,却发现明善手里没酒,好在陈嘉树推了推手欲要敬他,吴远道饮了口酒,点头说着好,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然后转身离去。
明善与师兄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兄妹三人复而坐下,对岸正有繁花谷一行人经过,宫忘川无意环顾之间看到明善一席,便停下来一拱手,随行弟子也跟着停下来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宫忘川目光又是一扫扫到忐忑的坐在一旁的彭萋身上。
彭萋正不安着,见宫忘川朝她看过来,连忙搓着手不停的说对不起,小心地给人家陪着不是,又双臂平举于额首深深行了个大礼。
宫忘川莞尔,对彭萋摇摇头,倾身还了一礼,然后带领繁花谷弟子在不远处坐下,这次他本人也没去和各派首席弟子汇聚中腰。
这样一来,彭萋所在的流段渐渐热闹起来,酒过几巡,彭萋嗅嗅师兄师姐喝空的酒盏趁人不注意还伸出舌尖偷舔了几口残留,又有荷叶停在他们这儿,这回彭萋出其不意飞快的拿过酒盏就往自己嘴里送,她真的好奇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却被早就看穿她心思的师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