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萋闷闷不乐的垂着头,拖沓着脚步折返岸边。
温逐流落在后面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目光奇异的追随着彭萋背后优游摆荡的发尾,他勾勾嘴角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本名叫,江逢春。”
彭萋身形一顿,缩着瞳孔微微仰起脸,对着已不再是黑夜的乌蒙蒙的天空无声的默念了一遍
“江逢春”这三个字。
“论辈分江逢春顶多就和你们留仙宗的冬意长老差不多,他被贬出师门,却是因祸得福。”温逐流话中带着讥讽,“显然江逢春没染上长白的诅咒,反倒凭着长白传授的功法在穷乡僻壤的珑陵成了大能。”
“他的功法有什么比较鲜明的路数吗?”彭萋回首与温逐流相对,正色道。
温逐流被这一下问的有些茫然,本来彭萋追问春见老祖他就有一丝多心,现在他反倒摸不清彭萋到底想知道什么了。
彭萋见温逐流沉着脸没说话,便继续肃然道:“就算他的功法路数再有特点怕也是无济于事,我从未在新旧典籍上有见过江逢春这个人在术法上有什么建树,而且这座相传与他有莫大渊源的陆府也未必就是他的手法。”
“你怀疑呼兰城的幕后黑手是江逢春?”温逐流干巴巴的说。
“我没有办法才往这方面想。”彭萋肩膀一塌,刚端起来的架势瞬间溃散,“就他我还能怀疑一下,别人我也怀疑不着啊!”
“你在等师门来救我们吗?”彭萋看着温逐流的眼睛,轻声道:“我不怀疑会有人想起我们,会来救我们,但是,会不会等不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被这座阵法吸干了。”
“厅堂正墙上的阵眼看到了吧,那是活的有心跳的,上面流转着你同门的命血和碧云馆弟子的魂魄,也许明日就会填上你我的。”彭萋怯怯道,“被剥夺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无能为
力......”
温逐流只觉得盈盈立在湖畔柳下的彭萋楚楚可怜,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抬起双臂附上彭萋的肩头,语无伦次的安慰道:“别,别怕,不会有事的,我,我现在就想办法,咱们离开这儿......”
“其实......”彭萋为难的说,行动倒是很坚决的扒拉下来肩膀上手紧紧握住,“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温逐流两只眼瞪得一样大,看着两双包合在一起的手,眼都直了。
“因为事关我们两个人的安危,所以,我得征求你的意见。”彭萋真挚道。
“什么,什么意见?”温逐流一动都舍不得动。
“那个阵眼,我想我可以解开。”彭萋不自信的说,因为一旦开始变转,阵眼就是不可逆的,没有回头路,她身上系着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命运,还有温逐流的,“只是解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阵眼解开了,整座城中阵也会随之而解开吗,如果是那样当然好,但如果不是呢?如果还有数不尽的后续麻烦等着他们呢?彭萋可没有足够的自信应对。
“你不是说你看不懂那鬼画符吗?”怎么,现在不仅能看懂还能解开了?温逐流惊疑道。
“我,我当时不是想着能有其他办法出去嘛!”彭萋想想都丧气,若不是后来提起了与陆府有渊源的春见老祖出身长白,她也不会翻出尘封的记忆,填补上解开阵眼的最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