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霄把脸扭向一边,不看纪郢,纪郢却看到他颈侧也有新伤,比肋骨上的还新,结痂都还没脱。
“是……为了这宅子?”
京师重地,堰辅街上是寸土寸金。他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还有之前的《时鸟图》,也是这样换来的吗?
“傻瓜,傻瓜……”忍了半天的纪郢还是落下泪来。“说好的我养你啊。”
“就当我恨嫁好了。”鹿霄终于开口。纪郢说过,有了自己的宅邸就娶他。
“你介意婚礼形式吗?”
鹿霄摇头。
“签上你的名字,你就是我的人了。”纪郢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婚书,上面纪郢的名字已赫然写好。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去年这个时候。”
“我能一会再签吗?”鹿霄把婚书放到一旁,贴近纪郢耳边低声说:“我现在想要你。”
虽然这样说,但当纪郢真的压下来的时候,鹿霄又紧张起来。
“娘子,告诉为夫,为什么害怕?”纪郢边吻他边问。
鹿霄半晌无言。
“和为夫还有不能说的事吗?”
“你知道媚功吗?我的模样是天生的,可勾人的眼神,魅惑的表情,娇柔的姿态都不是,这是经过严苛的训练而成,一旦功成,我想改都改不掉。”
“是小时候拐走你的人,他们,他们这样对你?”纪郢有点不知该如何措词才能不伤到心上人。
“我小时候就生得好模样,也好在我容貌出众,那些人自以为奇货可居,便没让任何人真正碰我,他们□□我,训练我,教我如何像女人一样使用身体,诱惑男人,很多钢筋铁骨的英雄都是死在我这样的刺客的床榻上的。为了能让我在行房时都保持最好的行动力,会有专门人侍奉我的身体,每当我最激动兴奋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危机悄然而至,有时是刀剑,有时是□□,甚至还可能是毒蛇蝎子,我必须裸露身体和那些人亦或毒蛇猛兽搏斗。”
“你十二岁就被送回来了,那这些……”
“你可知大多孩子十一二岁就能行人事了。”
“天啊。”纪郢抓抓头,现在连碰都不敢碰鹿霄了,生怕他有什么不好的感觉。“那去年我生辰那天,我竟然不顾你的感受。”
“那是我甘愿的。不过,我怕自己情动的感觉,更怕会在最后一刻错手伤害你。”
“这个我早知道,初次在一起时,你差点就掐死我,最后你死死掐住床沿,在铁木床梆上留下深深的四道指痕。我记得那一天的所有细节,起初我还以为只是兴奋所制,后来仔细想想,原来我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不是故意的。”鹿霄的声音有点哽咽。“如果你害怕我会伤害你,你可以把我的手捆起来再做……”
“我怎么可能怪你,别把我说的好像个混蛋似的。我宁愿一辈子只是单纯的抱着你亲吻你,也不会那样去伤害你。”
纪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他还知道鹿霄这样的情况需要绝对耐心。
当初纪郢的父亲帮助过这样的人,有一人小的时候被蟒蛇袭击险些被蟒蛇吃了,一直以来他都很怕与蛇相近的东西,别说井绳了,他连线条糕都不敢吃。
那些想当然的说,多找几条绳子来,他看惯了就好了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胡扯,童年的可怕记忆是有可能跟随人一生的,克服这种恐惧需要的时间和耐心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纪郢相信这点困难难不倒自己,他愿意等到鹿霄完全不怕了,再把鹿霄一口吞下去。
次日,纪郢坚持要搬到鹿郢廊来住,鹿霄本想让他先住在摄政王府,因为没几天自己要去打仗,到时候就留纪郢一个人在家,他毕竟才十七,还在念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