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学着袁朗的口气,“熟了就更好意思了。”
齐桓出现在吴哲的身后,一人照着脑袋给了一下,“险情加沙包还堵不住你们的嘴!”一脚踹着离他最近的连虎屁股,一群人鸟兽散,就听有人朝天大吼,“我说故我在!”
雨势在傍晚减缓了,泡泉眼和缺口渐渐被人填满。面对着渐渐平缓的局势,战士们同地方党员百姓依旧严防死守,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守在灯火通明的大堤上,生怕出现意外。
过了晚上十点,高城在水里洗洗手,顺便抹了把脸,躲在污泥下的伤疤重新狰狞的露出了痕迹,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近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远处水面漆黑而沈静,暗流涌动,惊心动魄。高城心下忐忑,总有不好的预感盘踞心间。正在此刻,袁朗穿了件军绿的背心,露出两条实的胳膊,手里拎着一瓶水和馒头过来给高城。高城听着对讲机里嘈杂的声音,甩开脑袋里的些臆想,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半再啃两口馒头,刚吃过馒头的袁朗则蹲他身边喝了口水。
高城吃的狼吞虎咽,咀嚼的津津有味,“你们就那么点人?”大拇指指着巡逻的齐桓等人。
“我的预计,咱们得一个顶二十五个用。”袁朗夸张道,伸出一只手翻了翻。
“还惦记着一比二十五哈。”高城白了他一眼。
“就当打仗啊。”袁朗说了实话,“都一架飞机上的,正往回处赶,调令就来了。”
高城三下五除二干掉脏兮兮的馒头,差点噎死他,连忙灌水。等气喘匀了,他点着袁朗脸上的擦伤问,“哎,怎么弄的啊?”
“不想学学什么是酷么,没弄成,画虎不成反成犬。”袁朗的声音很真诚,“灌木丛哪知道我们的心思啊。”
“我靠!”高城推了他一把,自己先笑起来。
袁朗稳住重心,“我把你姥爷那套教给他们了,挺管用的啊。”
高城喝完最后一口水,“管用就好。”他还觉得渴,袁朗做了个忍痛割爱的表情,拿自己半瓶喝过的水递过去,“高大爷请。”
高城毫不客气,拿过又喝了一大口。
高城和袁朗提着手电筒,拿着对话机沿着堤坝巡逻,查看是否有管涌和泡泉。两人穿着湿漉漉被水泡湿了的作训服,难受也得忍,当兵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忍人所之不能忍。他们两慢慢渡步,聚会神的检查是否有管涌。袁朗管高要根烟,高城摸了半天找出湿到碎了的香烟,两人面面相觑,对着残骸干瞪眼,噗的笑出声,惊动四周的小战士,向他们投来疲倦而好奇的目光。
高城止住笑,“这到搞笑,演习里没碰上,就这儿还见上了。”
袁朗蹲下来查看着水面,懒洋洋的说,“是啊。我在演习里想,这回绝不能让人再逮住了,然后又一想,这回也不会被人逮啦,高副营这不是咱友军么。”高城站到一边替他照着,居高临下瞪袁朗,袁朗满不在乎的随意笑。
突得高城把灯光移到袁朗身后,投到远处,照着他几个兵,他们正围着二连的一个小班长。
高城嚷着,“干啥玩意啊?围这儿干嘛呢,确保三步一岗忘啦。”
“班长的鞋子掉了!他还不叫我们说!”有个小战士颇委屈的报告,二班长连忙拉他的胳膊以示阻止。
高城一听一楞,连忙低下头用手电筒照二班长的脚。二班长下意识的挪着一只光脚丫往后藏。
高城神情严肃,命令道,“给我坐下来!”
“是!”二班长立刻坐在地上。
高城仔细检查了二班长的脚,脚板都磨出血泡,石子割破的伤口还在流血,高城微微的碰,他能感到二班长不自觉的向后缩。高城满心不忍,又有些生气,狠狠的瞪了二班长一眼,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