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盯着袁朗的脸,双眼直勾勾慑人心魂,“就你那样,嫁你的人一定菩萨心肠!”
袁朗有持无恐,伸个懒腰,“是啊,怎么就离了呢。”
高城又犯恶心,这次只是干呕。袁朗搭把手拍着他的背,高城好受些。
袁朗笑,“高城,你该不会就谈过那么一个吧。”
高城边咳嗽边呛声,“阁下当普查人口啊。”
拍完了高城的背,袁朗点了跟烟抽,“人挺好一姑娘,你别扭什么啊。”
高城趴住栏杆,夜风吹过他,肩膀有点晾。他倍感委屈,喃喃的撇清,“你懂什么。”
袁朗自嘲,“嗯,我是不懂。懂了就真该妻妾成群,羡慕死吴哲那小子。”
河岸两边楼房里的星火点点,飘忽不定。
高城露出往事随风的淡漠神色,“我们两高中好上的,就觉得该是一辈子。”
袁朗说,“早恋啊。被发现啦?”
“没。”高城鼻子一哼声音发闷。
袁朗再说,“哦,第三者插足。”
高城道,“你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袁朗笑的深切,“故事都那么编嘛。想象力要丰富。”
高城深深的呼吸一口冷风,酒气散了很多,脑子还回点清醒,内心平静下来。
高城从袁朗那里要了根烟抽,抽到只剩半只开口抱怨,“不了一条中华软壳么,不拿出来小心发潮。”
高城慢慢打开话匣子,“她……张淑她爷爷老张头文革的时候卖了我姥爷和大姥爷。为这事老张头的老婆叶奶奶觉得丢脸,于心有愧拿绳子了断,没死,我姥姥给救下了,结果她拿包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到我姥爷家,要和老张头闹离婚。”说到离婚二字,高城瞥了眼袁朗,担心戳到他痛楚。见袁朗神色自若,高城继续道,“文革后两家都和解,也没人提。事是我跟她偷着好后知道的,那时候年轻,心里有根刺长的厉害,读军校的时候反正也不长见,就散了。嗯……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告诉她,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犯混的是我,没必要扯上她。”高城眼神中有点点漠然,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结果她今天告诉我她知道了……”高城叹口气,“文革的时候我大老爷一只眼已看不见,还得挨批。要是没那几年,兴许能多活点日子。”
袁朗耐心的听,目光扫过万家灯火回归笔直河流中央的黑暗,“高城,放现在你怎么处理?”
高城老实的说,“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幼稚。”
袁朗笑道,“你现在不幼稚啦。”
高城说,“得,我现在还幼稚,又暧昧,又俗气呢。满意吧。”
袁朗答非所问,“后悔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