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双手插腰长叹,“指导员说话不带喘气,耳朵都起茧子。”声音里有种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苦恼。袁朗表现出深有体会,“我们大队长说啦,你要玩个够本先保住你的杠杠。”
所谓加强政治学习,证明被组织上重视,分明的好差事,到这两人嘴里都成了赶鸭子上架,又或罪大恶极、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坏事情。
七连散的日子里高城怨恨所有人,军里的、师里的、团里的、他自己,名单中没忘标袁朗,还重重的画上两杠。跟袁朗第一次演习他就跑丢了他最好的班长,第二次合作干掉了他最好的兵,第三次合演顺走刚七连的两跟小骨头。高城平日常念史今和六一的退伍,小心眼的将这些算到袁朗头上,自知是错,可他需要发xie途径,面对老a的紧张感能忘却很多事,比如他亲手割掉心头肉,他的兵给了别人。
那边地在人种,事在人为,史今辛辛苦苦搞个旅游社拉六一去帮忙,眼看渐渐上轨道日子过得不错,高城是个实打实的人,拉下脸找人介绍生意算是照顾,心里略宽松些。这边演习中袁朗为许三多他们争得宝贵时间他看在眼里,搁战争年代,就是以命搏命,以命换任务。一方面不服输的高城在暗地里和袁朗较劲,鼓动着他的师侦营不能输给老a,另一方面他佩服袁朗的气魄,一人一辈子能有多少次舍命的机会,他尊敬他的舍生取义,若真有一天上了战场,高城愿意将自己的生命托付于袁朗。
许三多家里出事,高城要塞钱,袁朗拒绝他的好意,可视电话里那张轻松说笑着的脸高城忘不了。袁朗说,挨不过去再来找高副营长帮忙吧。然后高城就想通了。除了他还有人关心着他的兵,用力的照着,生怕不小心歪着长。
两人一同去训导处报到,登记完毕并肩走在党校内招待所路上,边走边聊。
“老a和老步这次步调一致嘛。”高城斜一眼袁朗,做感慨装,抱第一次演习一箭之仇。
“见外了不是。老a也是人民解放军。”袁朗平心静气,表现得极为坦率,他指指脑袋,“藏着掖着也要出来透透气,不然霉透了,落到兄弟部队后面是丢分。这面子丢不起啊。”
“高度不好找啊。”高城左边眉毛一挑,心思还在集训上,抱怨道,“纯属浪时间。”他注意到袁朗眼角掩不住的黑眼圈。
袁朗笑的神清气爽,“高副营长,要有觉悟嘛。既来之则安之。”拍拍高城的肩,“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一位斯文的高级军官从他们身边穿过,袁朗和高城向他一敬礼,待人走远,两人凑的近了点。
高城懊恼的皱眉,“麻烦,真麻烦。”
“后娘打孩子早晚是一顿。”袁朗道,“毛主席说过,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人人要进步,社会要和谐。这年头下岗的多,要给人党校老师上岗的机会。高副营长。”
“叫我高城。”高城冷不丁冒出一句。
袁朗一楞,“高城。”
高城懵然应声,“嗯。”
高城二仗摸不到头脑,叫高城是他自己提议的,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
吃一堑长一智,高城再满腹自信没人知他那点遮不住的家底,他真的就成北京周口店的猴子活蹦乱跳。高城深信袁朗清楚他的来路,许三多的记性加上他那张嘴装上扩音器是cctv频道广而告之,况且袁朗铁定早在许三多之前就该心知肚明。现在袁朗不提,高城不会特地去挑明。
“那两小子结实不?”高城话锋一转,眨眨眼,眼里有丝诡秘。老a任务训练不好多问。
“天天向上。”袁朗嘴角泛起了然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