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不知有何事要叮嘱阿芝?”江承紫恭敬地询问。
柴绍微笑地看着她,许久,他才摇摇头,说:“无甚大事,只是临行前,告诉你一声:你要记住,你是义父的孩子,义父会保护你的。”
“多谢义父。”江承紫乖巧地回答。心理暗想这柴绍不知又有何心事起伏,竟说出这话来,看来长安的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要严峻。
柴绍依旧是轻轻摇头,说:“好孩子,你莫谢我,你自有你自己的造化,只要莫忘初心就好。”
“阿芝谨遵教诲。”她乖巧颔首行礼。
柴绍点点头,挥挥手说:“你且去歇息吧。”
“是。”江承紫起身告退。
临出门时,回首瞧一眼柴绍,才觉得在莹莹的烛火里,这位神采奕奕的大将军的身影竟然显得格外孤独落寞,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似的。
他遇见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与自己有关么?
长安,或者真是龙潭虎穴,而李世民或许比李恪所言更冷漠残酷。
未来,看来很棘手啊!
然而,自己又不能直接去询问柴绍。她到底是个小人,就算柴绍表现出的是极大的宽容与爱护,她还是不能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她对事对人向来就有所保留,不会百分百相信。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江承紫在廊檐下站了片刻,便裹紧大氅,提着灯笼慢吞吞地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门房还在门口守着,看到她回来,热情地行礼打招呼。
“你且去休息吧。”江承紫说。
门房抿了抿唇,低声说:“姑娘,小的去伺候吧。”
江承紫一愣,才明白门房的意思是李恪在屋里,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对她名声不好,方才是喝酒,如今酒宴散场,这就不一样了。
门房有心维护她的名声,她也感激在心,便和颜悦色地说:“你稍等,我且去看看。”
“是。”门房退下。
江承紫回了房,隔了小窗就瞧见李恪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头靠着好几个抱枕,正睡得香甜。
她蹲身在他身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双唇柔软,像是水果冻,神情安然宁静。
江承紫瞧着他,心里忍不住赞叹:长得真好看啊,真不辜负独孤家族(李恪的曾外祖母与曾祖母皆为独孤信之女,嗯,独孤信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不认识的同学,可以搜索‘侧帽风流’,看看这位)的基因呀。
她瞧了一阵,想他这些时日担心,今日又奔波,肯定是极累。所以,她并不忍心叫醒他,只进屋拿了被子为他盖上,又命阿碧三人前来将炉子杯盘碗盏都撤走,轻手轻脚地将屋内打扫一番。
等打扫完毕,阿碧等人撤走。
江承紫又添了一些安宁香,这才提着灯笼吩咐门房去将李恪的替身护卫杨初和伺候小厮小七一并叫来。
“你就说,他家公子不胜酒力,喝醉了,在这边歇息,我要去别处歇息,让他们来伺候。”
门房得令,便提了灯笼一路小跑去请了小七与杨初前来。
江承紫吩咐两人要守好公子,莫要将窗户都关了,保持空气流通,如果地暖和火炉太热,要记得换成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