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看看天色,不由得一惊,连着又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没有,等明日一早再启程不迟。今日天色已晚,彤云密布,怕有大雪封山,十分危险啊。”
张嘉一愣,薄薄的眉宇里绽放出一朵轻笑,回答:“我来此,本是为你的事而来。如今,此事已解决,我自是要离去。况且,过几日就是冬至日,我得要赶回眉州祖宅与家人团圆。”
“那也不急于一时啊。”杨清让也插话。
张嘉没回答,只是笑着说:“杨公子莫为我担心,雪夜行路对张氏一族的继承人来讲,是最轻微的磨练。”
“显摆。”李恪不悦地嘀咕一句。
张嘉也没说话,只是转过来瞧着江承紫,喊了一句:“阿芝。”
“嗯,我在。”她回答。
虽然她还是觉得跟张嘉相处很是别扭,虽然梦境里那一场杀戮还历历在目,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的张嘉一直在竭力帮她,帮杨氏六房。所以,她不能太过于打人脸。何况,就从这一次张嘉的言行来看,张氏一族似乎很是不简单,应该有着什么惊天的秘密。这样家族的继承人还是不得罪为妙,当然若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再好不过。因此,江承紫对张嘉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你保重,我走了。”他语气有些落寞。
江承紫抿了唇,说:“既然你执意要现在启程,我也不好留你,只愿你处处谨慎小心,安平到达。”
“你且放心,我到了之后,会派人送信前来报平安。”他说。
江承紫点点头,张嘉又草草与姚子秋与杨清让寒暄两句,这边转身没入茫茫夜色中。明明所以的姚子秋摸摸脑袋,自言自语:“这天色这般不好,张公子却还执意要走,不过冬至日,又不是什么非得要走的理由。”
江承紫想说张嘉在这里呆着看她跟李恪秀恩爱很不自在,办完事肯定要走,但她又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当然,他还没说出口,李恪却是想到什么似的,对江承紫说:“阿芝,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里?”江承紫喊。
“一会儿告诉你。”他学着她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喊道,随后几个纵身,身形就隐没在暗夜里。
江承紫总觉得李恪似乎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事似的。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江承紫一颗心不知不觉就悬得老高,无打采地回到了住所。
杨如玉正在缝制嫁衣,看到江承紫回答,便是红了脸,喊:“阿芝,你瞧瞧这衣衫合适么?”
江承紫看了一眼,说:“又重新缝一件?”
“先前那是大红,不适合。毕竟,只是太子侧妃。”杨如玉语气略略落寞。
她说这话情有可原,哪个女子不期望自己是明媒正娶,大红嫁衣十里红妆呢。可杨如玉盼来盼去,总算盼得良缘,却非正妻,连大红嫁衣也不能穿,到底会生出意难平。
不过,杨如玉要嫁的人是当今太子,她说这话就太随意,太不得体。
江承紫蹙了蹙眉,严肃地说:“长姐,你这话只对我说说便可。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别人还以为杨氏六房有不臣之心,不安分。”
杨如玉一听,脸色刷白,咬了咬嘴唇,喃喃地说:“我,我没想这样多。”
江承紫走上前,抱住杨如玉,说:“长姐,你方才弹奏音乐那种气势就好得多。你莫要看轻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