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不仅暗想:这杨王氏与张嘉到底是各自怀着什么目的在讨论这件事呢?
“九姑娘,外面风大。你且回去歇息?”云珠见她在亭子里闭目歇息。不由得出言提醒。
“无妨。我再歇息片刻即可,你且忙别的去。”江承紫略略摆手。
云珠向来不是纠缠多话之人,再者江承紫之前才昏睡好几日,她不放心,便也不曾去忙别的,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江承紫虽然过意不去,但她毕竟还得提防张嘉,所以就耐着性子继续听张嘉与杨王氏说话。
只听张嘉那话一出。杨王氏沉默许久,才回答:“自是理解。不过。先前在洛水田庄,我却听大老爷讲起,你曾想他提亲于阿芝?”
“是。”张嘉声音略黯淡,随后轻叹一声,道,“夫人想必知晓阿芝拒绝于我。”
“阿芝与你先前不相识,亦年幼,自是该如此。”杨王氏这般解释。
张嘉轻笑,倒是避开这一话题,说:“杨夫人今日留下晚辈单独说话,想必是怕晚辈答应之事,横生变故。毕竟,张氏与杨氏实在没交情。”
“你倒是个爽快之人,那我亦开门见山。恕我直言,我想不出张公子何以会愿施以援手?”杨王氏询问。
张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反问:“若我说我看好杨氏六房,看好格物院,杨夫人自是不信,是吧?”
“你既知晓,便说实话。”杨王氏语气波澜不惊,却自有名门威严。此时此刻的杨王氏哪里还是江承紫初次醒来,在洛水田庄看到的那个柔弱妇人呢。
“杨夫人亦是爽快之人。那晚辈亦直言,我中意阿芝,即便她拒绝于我,我亦想好好守护于他。再者,河东张氏历代皆与朝廷有瓜葛,深宫女子之悲惨,张嘉比任何人明白。我中意阿芝,必不可让她有哪一日过得不快。”这一次,张嘉的声音很平静,语速很慢,这一字一句停在江承紫耳里,竟有一种表白的意味。她忽然想起从前对张嘉确实没什么好脸色,处处提防之。且上辈子的记忆,她又不太记得,只记得最后,是张嘉给了她一刀,让她立刻毙命。至于李恪所说的张嘉自杀这件事,她真没印象。
“你中意阿芝?”杨王氏语气里充满疑惑,然后没等张嘉回答,就毫不客气地径直说,“恕我直言,我亦是过来人。阿芝年幼,你与他初见不过是洛水田庄杏花林。我实在想不出,阿芝有何吸引于你。”
“杨夫人,阿芝是你女儿。她是如何璀璨之人,杨夫人岂能不知?”张嘉亦反问。
杨王氏没说完,良久,才冷笑,道:“我虽妇人,但亦知世上无无缘无故之爱恨。诚然阿芝璀璨,但当日,阿芝初醒来,却不曾有半点光芒。”
“夫人,你且放心,我断不会害阿芝。且这亦是我亏欠于她。”张嘉回答。
江承紫听到此处,便疑惑起来:这厮难道要将前世记忆这种事坦白告知杨王氏?杨王氏会信?
江承紫不由得一阵紧张,却听得杨王氏疑惑地问:“亏欠?此话我却不甚明白?”
“恕晚辈此时还不能与杨夫人说起,但请杨夫人相信在下。即便赔上在下性命,亦不会让阿芝受半分伤害。”张嘉承诺。
杨王氏却不是好糊弄的主,立马就反问:“那若要损害河东张氏一族利益。你作为河东张氏族长,亦会选择损害张氏利益守护阿芝?”
江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