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他问。
江承紫惊讶地蹙眉,道:“从前,可不知你除了打仗之外。还有这等才华。”
“你怎么说话?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你这意思是”他学着她的口头语一本正经地问,说到这里。却是压低声音凑上前,继续问,“你的意思是你从前只觉得的夫君只是一介武夫?”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夫君在我眼中是盖世英雄。”她嘿嘿笑。
阿念斜睨她一样,佯装生气,撇撇嘴,说:“盖世英雄,那还不是拐着弯骂我一介武夫?”
“你不讲道理。”江承紫嘟着嘴撒娇,却又不由得仔细去看那画。明明墨只是一色,用水来稀释出浓淡,但他画的这幅水墨画却让她觉得那芭蕉绿得青翠欲滴,而整幅图画都是有颜色的。
“妙哉。”她不由得赞叹。
“送你可好?”他轻笑,又拿画笔为那图上女子略略描眉,女子的五官轮廓更突出,分明就是江承紫。
“这自然必须是我的。否则你还想送谁?”她反问。
他便逗她,说:“那可说不一定,我可送之人多了。平康坊里的郭娘子可是名满长安,嗯,她早年就求取过我的画作。我不曾给她,要不这一幅差人送去?”
江承紫一听,横眉冷对,然后便是绽放笑容,说:“去吧。”她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欲要离开。
“你要去何处?”他问。
“帮你叫车虎过来办事,顺带央我爹爹瞧瞧青年才俊,为我留意一番,可有良婿。”她大方回答。
他抓狂起来,即便知晓这女子说的是戏言,他也听不得她要离开他,另觅他人为良配。哪怕是她有一丁点这样的想法,他也受不得。
所以,他倏然起身,轻轻一理袍子,拦住她的去路,恶狠狠地说:“不许去,你只能是我的。”
他声音处于变声音,有时控制不好,便略略沙哑。她听得心惊,却还是低头垂眸嘟囔说:“就允许你给平康坊的头牌娘子送画,不允许我瞧瞧是否有青年才俊么?你不讲道理。”
她原本就是撒娇,即便是说这话,也不是真恼。那声音绵绵如琴音。阿念听来,只觉得这声音与这周围醉人的夏日时光丝丝缕缕缠绕,让他只觉得心尖尖都发痒。
“我就不讲道理,你是我的,便不许看别人,想着别人。”他张狂起来。
她便后退一步,对他做鬼脸,说:“阿念不讲道理,不公平。”
“哼,我说说而已。这世间的女子,除了我母亲外,也只为你提笔。未来,或者会为我的女儿提笔。”他缓缓地说,一字一句都像是前年陈酿,直直就沁入她心内。
江承紫只觉得内心甜蜜,却还是竭力忍住笑,反驳:“你倒是没作画,人郭娘子如何知晓你画技超群,非得要求取?”
“阿紫,你实在冤枉我。从前,有去过一次平康坊,同行之人对那郭娘子说我画技超群,郭娘子打趣便要我为她作一幅,我说只为我母亲妻子作画。郭娘子便打趣说,那倒真是很想要一幅。我方才不过拿来与你开开玩笑,瞧你这模样。”阿念一边打趣,一边啧啧打趣。
江承紫嘴一扁,说:“看吧,人家都像你表白了。”
“她表白是她的事,我又不是物件,任凭谁如何就要如何?你这家伙。要我如何?我错了,阿紫,阿紫。莫要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