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再次想:这一张银质的面具之后,是不是有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呢。
她想着,便就那样瞧着他。这时,天光渐,周围桃花粉嫩,垂柳繁密,影影绰绰花影晃动,加上方才燃烧未尽的焚梁冒着袅袅的烟。而近处的他身上有微微的熏衣香,还有好看晶亮的眸子。
江承紫从未这样与一个男子这般对视,就是前世里与那渣男一起,那渣男也不曾这样看过她。她便如同小女儿家一般,只觉得心怦怦跳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与此同时,还犯花痴地伸手去摸他的面具。阿念倒是紧张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不可。”
她斜睨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疑问。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说,“面目可怖,怕惊扰众人。”
“你的眼,你的唇,你的脸部轮廓,这样好看。怎会面目可怖?”江承紫毕竟不是闺阁小女子,便是这样直接了当地赞美。
不过,好在隋唐时代还算是民风比较开放的年代,一个女子直接赞美一个男子,是一件美事,浪漫事,不会如同后世的程朱理学那样将直接赞美男子的行为与女子行为不检点联系起来。所以,当江承紫说出这句话时,她看到阿念唇边明显露出一抹笑,随即才将她的手缓缓放开,低声说:“有姑娘这一句,阿念更不能让姑娘瞧见我这张脸。刺字之人。”(题外话:书评区一片荒芜,我想知道还有木有人在看啊啊。另外,下个月一日要入v了,想提前向大家求一下下个月的月票支持。我会有月加更的哟) 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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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何况是你
阿念声音本就轻,最后四个字更是吐得轻飘飘的。但对于江承紫来说,这四个字却像是有人拿针密匝匝地在她心上扎,细细密密全是疼痛。
脸上刺字之人,都是获罪之人,或者获罪之人的子弟,那是他们一辈子的伤与耻辱,除非大功绩,否则一辈子都不能洗去。
难怪他戴面具,原是脸上刺了字。
哎,好端端的一个帅哥就毁了。江承紫有些惋惜,随后就安慰阿念:“我不看便是,你莫要恼。待他日,你建功立业,将字洗去便是。”
“嗯,来日再说。”他声音依旧很轻。
江承紫不知他是不在意这事,还是不愿再触碰与面上刺字有关的耻辱伤口。她顿了一下,便说:“你放心,将来我定会助你。”
他轻笑起来,唇角略略翘起,露出些许洁白的牙齿,打趣地说:“你呀。还不知我是不是好人呢。”
“你说话做事,诸多矛盾。然,你对我没歹意与杀气,救我于水火。我自然知恩图报。”江承紫一本正经地说。
他唇角却是缓缓展平,神情变得严肃,瞧着她叹息一声,才很严肃地说:“你记得:你不欠任何人,包括我。”
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江承紫自然不能回应,好在外面有人走进来,对他拱手说:“将军,一切皆处理妥帖。原是那庄主也被这妇人下了药,全都还在昏睡。而杨氏护卫也对一个妇人不曾防备,这才着了道。”
“哼,杨氏也真没落。”阿念冷哼一声,便让人将姚萧氏押走。
被江承紫和阿念晾在一旁的姚子秋,这会儿急忙开口说:“公子,且慢。”
“何事?”阿念问。
姚子秋急忙抱拳道:“在下自知我家大嫂所做之事罪大恶极,但,但她亦是救夫心切。如今,也未曾有人员伤亡,在下恳请,恳请公子能饶过我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