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王氏十分惊讶。
江承紫便在她耳边说:“阿娘,你以为从前我说我师承潘道长都是哄你的么?那都是真的。这些人牙子虽手段奇特,穷凶极恶,但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抓了。”
“如此。那你方才?”杨王氏有些不解。
“毕竟有外人在,我们也不能保证杨迪杨云就真的忠心于大老爷。即使忠心于大老爷,也不能保证大老爷对我们没杀心。毕竟,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深浅来。”江承紫对杨王氏颇为信任,早已将她当作母亲。虽然此事说话有所保留,却也算是和盘托出。
杨王氏听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可知今日,老太婆的人来过。”
“自是知晓。杨鹏的伤势是熟人所为。”江承紫也不瞒着。
杨王氏点点头,说:“你确实比我想象中更聪明,如此,我便略略放心些。”
“阿娘。大兄与阿芝以后就是你的左右手。咱们mǔ_zǐ三人谋划得当,就是他弘农杨氏我们也不稀罕。”江承紫很笃定地说。
杨王氏轻笑,只当她是孩子式的傻话,让她在这段日子都要谨慎些,切勿大意。
江承紫嘟哝了嘴巴撒娇说:你不相信我。
杨王氏掩面噗嗤一笑,便是催促她速速睡去,明日还要赶早路。
江承紫在自家老娘的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客栈里就喧闹声四起。因客栈靠近码头,从这里到北蜀道要经过长长的水道,所以,很多人就在这里拜别,饯行。一时之间,这里充满儿女情长的依恋之情。
有人在“劝君更尽一杯酒”,有人在“折柳送别”,又有人在击节而歌。
江承紫起床梳洗完毕,在客栈喝了一碗粟米粥,便匆匆赶往码头,启程往蜀州。
因要换乘水路,马车便被一律遣返回杨氏祖宅。只留了随行的丫鬟婆子以及护卫们一起。杨云办事妥帖,早就让周氏带人将大小行李都搬上事先租赁好的大船。
等物品行李先搬上船。六房一干人等才由杨云等护卫护送上了船。也是这时,江承紫才见到了秀红所出的俩女儿,也是戴了帷帽,瞧不清面目,但那行动举止似乎对杨王氏以及一双儿女颇为忌惮,表面上看起来怯生生的。
江承紫是扫一眼,便是凝神静心,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江承紫上了船,就说累了,在自己的小房间闭目养神,警觉周围的情况。不过,这大半日的水路,着实没有什么人包藏祸心,大约是那阿念说的都是实情,他都处理妥帖,且派人以汉王李恪的名义与杨老夫人说了啥。
不过,这一路上,她虽没听见有歹人,但倒是感觉到植物们的情绪。
这一日,日光和暖,春风吹拂,昨夜的狂风肆虐似乎是前世。那些植物在日光里贪婪地生长,尽力地舒展着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