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佐臣兄,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也是够狠的呀!不错,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些人都是死不足惜,当然是一杀了之。具体的你还是写个计划给我,这样我看得明白。不过,我同时还有个想法你也要考虑进去!”张仁杰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大人请说。”
“阜宁的那个老锤头的的确确的个祸害,不得不除,这一次我把队伍调出去,一来就掩人耳目,对付唐家夏家的时候就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另外,就是铲除老锤头这一股悍匪,还百姓一个晴天。最重要的,也是能让咱们这些新军得到锻炼,不然就是练再久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按照大人您的这想法,你还准备将淮安府的这些土匪都清剿一遍?哎呦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多考虑一下。这些土匪盘踞再次这些年,漕运总督府闭眼不管,淮扬道总兵也没管,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道道?”华良辅考虑的可没有那么简单。
张仁杰抬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官府养匪自重?官匪勾结?不能啊,我清剿海龙王的时候,在海龙王老巢也没有搜出来任何东西是与官府有关的呀?!”
“这个说不准,据我们这些天的了解,除了桃园的那个孟老虎的确算是个义匪没有烧杀抢掠祸害百姓之外,其他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是这个老锤头,据说都六十多了,人老精鬼老灵的,他能不知道和官府作对没好处?”
“说的也是,但是不管他和上面的哪位大人物有联系,本官这次剿匪也是剿定了。就算是漕运总督府,也管不着我这地方驻军清剿土匪的事。嗨,直接跟你说吧。咱们这花钱大手大脚的,银子经不住折腾。前番剿灭海龙王的确是得了不少银钱,可是咱们不能坐吃山空。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我只需要在这安东有大半年的安稳,接下来还要有大事要做,因此需要的银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那是越多越好。”
“大半年?”华良辅有些跟不上趟,怎么着就成了只做不到一年的官?
“这事情再过几个月你就明白了,但是现在除了要给家乡做好事之外就是想法子弄银子。弄银子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抢,抢谁的?目标当然是这些大《烟》贩子以及那些无恶不作的土匪!抢他们的我没有心理负担,而且来钱还快,另外还能得到好名声!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啊?!”张仁杰说着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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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浦其实也包含了青河县城在内,在运河交通中起着枢纽作用而被称为“南船北马,九省通衢”,这地方的繁华并不逊色于江南地区。在这个地方真正主事的并不是清河县令卢向久,在他的头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级衙门,压在最上头的就是淮扬道道台衙门。至于说漕运总督府以及淮扬道总兵府虽然也设立在淮安府,但却不是在清河县,而是在边上的山阳县。
自从三百年前黄河全流夺淮以后,淮安府以北的京杭运河不仅迂缓难行,而且危险很大,张仁杰的老家马头镇一带,断缆沉舟之事经常发生。以淮安为界,大运河的南北漕运能力是非常悬殊的。
清廷规定,清江浦以北的运河只允许漕运船只通过,因此大量旅客都必须在此进行“南船北马”的交通方式的变更,故除运粮漕船、贡品船与巡河官舫外,一般旅客由南而北,均至石码头舍舟登陆,渡黄河至王家营换乘车马,踏上通京大道;由北而南,则至王家营弃车马,至清江闸下登舟扬帆。
直到现在,即便运河漕运已经不是主流,但是这条规矩还是没有变,江南源源不断的物资船运抵淮安府后,绝大多数都是无法继续北上的,只有改为车马陆运,大量的北方人士乘车马抵淮安,休整一番之后,乘船优游南下。就因为这,清江浦的石码头曾被称为“九省通衢”而名扬全国。
由于清江浦这里“最是襟喉南北处”,“舟车日夜绕城行”,并且大量的人员、货物还要经过这“一停”、“一顿”、“一周转”。“船一靠岸,千车万担”,因此最靠边上的青河县城里货物的丰富、仓储的发达、各色人等的汇集、市井的繁华,是不消言说的了,真可谓南船北马,南腔北调,众声喧哗。
南来北往的流动性极大,这对于张仁杰来说可就是好事啊,钓起唐家、夏家这两条大鱼最好的位置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