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好,你同意了。”
晚饭是叶燃做的。周泗是个五谷不分的少|爷,他自告奋勇洗了锅子,放在灶上还没烧热,就往里头倒油,油遇上锅子内侧的水珠,“刺啦”地溅到周泗手腕上,吓得他兔子似的往后蹦了老远。
“我来吧。您坐到外间沙发上,好好喝一口茶,压压惊。”叶燃拍了他准备拿刀切肉丝的手,“君子远庖厨,可不敢让您进厨房。”
周泗拿了厨房门后头挂的围裙,叶燃正端着锅子打圈晃,好让油均匀地抹在锅里。周泗捏着围裙,瞧着叶燃煎鸡蛋炒牛肉丝的侧影,瞧着瞧着就笑了起来。他上前,从背后握住叶燃的腰,俯身给叶燃系上围裙,动作缓慢而暧|昧,手在叶燃的腰侧流连不已。
周泗的举动几乎算是调|情了。
叶燃兀地想起军训那夜的天台,其实自那日起,他就有些知道周泗对于他超越兄弟情的异样情愫。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和周泗亲密无间的感情与行为,仿佛天冷加衣一样自然。
当周泗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后,叶燃第一反应是当鸵鸟,横竖他装作不知道,一切照旧就是了。
叶燃一脚往后踹过去:“别挡着我做饭,不然晚上谁都没得吃。”
周泗揩了油,笑道:“还不是怕您这身漂亮衣服给油溅到了嘛。罢了罢了,这就滚。”
第20章第十九章
距离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还有三周,一些勤奋的学生们已经进入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有一回,叶燃早上四点钟被尿憋醒,爬起来上厕所,发现洗手间的门缝泄出灯光来。
他推开门,瞧见汪城裹着个毯子,蹲在地上背书,洗手台上放着盆子,里头有半盆水。
“这么早。”
汪城边翻书边道:“剩三周就要考了,历史还没背呢。”
“你又不转文科,历史考多少分没关系吧。”
“我问了白老师,高三学校会放自主招生的校推名额,高一的期末成绩占10%的权重呢。”
叶燃打了个哈欠:“你不困么。”
汪城朝盆子努了努嘴:“打瞌睡就洗一把冷水脸,冻得直哆嗦,哪能困呢。”
叶燃双手抱拳:“佩服佩服。”
这天是师大附中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历史,对于理科实验班的学生们而言,其实寒假已经开始了。
考试结束的信号响起来,监考老师拍了拍手,道:“同学们不要写了啊。试卷正面朝上,我和王老师来。”
叶燃胡乱在括号里画了个b,便搁了笔,搓了搓手,往手里哈了口热气,赶紧揣进羽绒服口袋里捂着。他不幸坐在窗边的位置,那墙面似乎漏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咚咚咚”
叶燃转头一看,便瞧见周泗笑眯眯的脸。周泗摘了手套,伸出三根手指,复又比出个“c”。叶燃赶紧划掉原来的“b”,改成“c”。他指了指正在卷子的老师,周泗点头会意,退到走廊尽头。
监考老师清点完卷子,学生们才背起书包,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迎接升入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寒假。
“汪城和崔新雨呢。”
“他俩说回去拿东西。让咱俩先去。”
周泗生日本是在昨天,因为期末考,不得不把生日放在今天晚上过。
他向来不喜欢几个圈子的人相互有交集,因为父辈认识的同龄人跟同窗好友分得清清楚楚,这样也省心省力。因而今晚只请了师大附中的十来个好朋友过生日。
这些半大不小的少男少女,平日里甚少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