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泗道:“叔叔,您这话我不爱听。我和父亲又不是傻子,这么点大地方,找个包厢还怕找不着么。”
饶是章强这么个不要脸皮的人,也被周泗这番话说得老脸一羞。
周怀竹笑道:“你这孩子,最是不懂礼貌的。”他拍了拍章强的肩膀:“你别跟他计较,回头我亲自拾这小子一顿。”
章强赔笑道:“哪能呢,童言无忌,是我不会说话,得罪了周小公子。”
“想必这位就是叶先生了。”周怀竹伸出右手,“久仰大名啊叶老板。”
叶卫新也伸出左手,同他深握了个手:“原本应是我去拜访周书记,眼下还劳烦周书记百忙中抽空约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怀竹哈哈一笑,道:“还不是我家这小子非得叫我大出血,答谢小叶同学这段时间照顾他。”
叶燃这才得了空,不温不火叫了声“周叔叔好”。
周怀竹眼风扫到这个不起眼的男孩子身上,只一眼,便被叶燃的一双杏眼给摄取了心魄。他想起一个遥远的故人,一段满目疮痍的往事,如曳曳烛火般在婆娑年月里明灭生息。直至今日遇上像极的一双眸子,尘封已久的缥缈旧日方才涌上心头,却仿佛已过身百年。
“小叶同学好。”周怀竹不由得放软了声音,深深地凝视着叶燃的一双眼眸,眼底的雾气尽数散去。
叶燃被周怀竹看得发毛,缩头躲到叶卫新身后。周怀竹方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笑着打圆场道:“我这人长得凶,吓着孩子了。”
叶卫新也品出丝怪异,这位周书记盯了叶燃老久,那表情失魂落魄的。嘴上却道:“阿燃这孩子打小长在村里,没见过世面,让周书记见笑了。”
“我瞧这孩子是株好苗子,你多心栽培,以后是有大出息的。”周怀竹呷了口毛峰泡的茶,“小叶同学的母亲是江浙一带的人吧?能把孩子教的这么有灵气。”
“她老家湖州的,读了许多书,在杭州念的大学。”提到妻子,叶卫新忍不住低头憨笑,“当初也不知怎么愿意嫁我,到现在我还跟做梦似的,只觉得老天爷待我不薄。”
周怀竹眼神一黯。
章强见有些冷场,忙笑着插科打诨,炒热气氛。一顿中饭吃下来,主客间倒也尽兴。
叶燃最近总是丢铅笔,铁盒里本装着四五支中华牌铅笔,这三个礼拜隔几天丢一支,以致于 今天早读课,他打开铁盒,发现竟然只剩了一支快要用完的铅笔头,心里不有些纳闷,左思右想却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丢了笔。
“哎,我忘了带文具盒,借我支笔。”
“你同桌呢,前后左右桌呢,都没多余的笔吗?”叶燃有些无法理解周泗这么艰难地穿过大半个教室,只为过来找自己借支铅笔。
每周501班的四组都要轮着换位子,这星期叶燃的座位在教室最里边的第四组,而周泗则轮到了最外边的第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