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母鸡下蛋似的。谢世子停住脚步,皱眉。
某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佻而又讥诮,“郎君,你如今跟了世子,又光明正大出现在酒宴,可见名分是坐实,也算是咱们当中一员,各位姐妹说是不是?”
各种高昂的扭捏的取笑的娇声应‘是’。
谢昭当下心里就道了句卧槽,郎君你妹。这才去见独孤胜一刻不到,京城妇女们就组团来争着当本世子小情儿的闺蜜?画风有点美啊。
宗若倒是相当淡定,回应甚至有点呆蠢,“你们中一员?”
貌似有点接受不能。
毕竟这时代还没有妇联、太太联盟组团一说,也没有男闺蜜这种生物。
谢昭便听见又一个女声娇滴滴插嘴,“是呀。”那调子飘忽造作地直想让谢昭挠背,接着又是几声嘻嘻腻笑,那女人接着道,“在场的家里那位朝中都有点位置,郎君不也一样?如今皇上圣恩,顾公子前些日子也已高升,世子和圣上也是自小感情要好,听说不日就要入朝为官,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咱这些姐姐妹妹当然要趁此和郎君打好关系,以后也好有得东风一借公私两利……”
“这我倒是没想到。”她的绯闻对象对着一群京官媳妇好像还有点迷糊。中原的世子身份不过是个爵位,有封地享俸银,但压根儿没在朝做事的权力。说穿了,谢昭就是个有身份有钱的大地主,皇帝要是不给她个官位,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三五个月过目一下世子府的账务就是日常。规矩跟拓跋那边称王的可不一样。
“郎君你没想到的可多的去了,”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又有个新人出来接过话头,“不过不要紧,以后自然就懂,咱姐妹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郎君,妾身这里有最时新的胭脂水粉,可使肌肤视如桃花吹弹可破。”
“妾身这里有山水坊的螺子黛,眉如远山见之倾心。”
“还有静水轩的口脂,望之即想一亲芳泽。”
……
我的妈……谢昭听得毛骨悚然。
“这我倒是用不上。”她那一头雾水的相好还是非常淡定。
“所谓‘悦己者容’,郎君一定不知这妆扮在抢夺伴侣欢心之事上是如何重要,不如姐妹来教教你?”一片群魔乱舞地应好声中,人心的阴暗爪牙似乎渐渐伸出。
嗯?怎么听出几分咬牙切齿尖酸刻薄的意思?谢昭眉头又皱起。
声音突然混乱起来。女人们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似的,拓跋的小王子似乎有些恼怒,非常高冷阴沉地吐出一句,“你们最好别碰我。”
瓦特?终于咂摸出点味儿的谢昭捏住下巴。这些京城妇女是合起伙在欺负本世子的相好?
显然参加酒宴的这些京官老婆没把宗若的警告听进去,拉拉扯扯的声响就没断,还有女人咯咯笑着嘲讽,“光是打扮我看可还不够。”那女人道,“谢世子风流成性,我看郎君不定制得住啊。不如姐姐送你一捆皮鞭?世子要是背着你进哪个女人或是哪个男人的房,郎君就拿着皮鞭抽死那贱人……一捆大约还是不够的,倒是没关系,郎君要是再有需要,可尽管来赵府知会一声,姐姐我必定多多的替你备上。”
嘻嘻哈哈的笑闹一片。
毛病!藏鞭子这么前卫的爱好,莫不是和你老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夜间癖好?嗑药嗑多了没脑子是吧?连老娘的人也敢来乱欺负?老娘当年拳打皇子脚踢太傅的时候,你丫还在色眯眯盯着良家妇男流口水呢!
谢昭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哟,赵夫人,当年明月桥下一别,多年未见,还是如此光照人啊!”一撩长发风情万种的世子笑得天光失色,“哎,可惜世事蹉跎,本世子怕是再无机会听一曲夫人的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