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赵哥,他先跟小威寒暄了两句,然后不知道是我紧张的样子真的很具喜感还是什么,总之他满脸笑意地把我们迎进去。
坐到客厅沙发上,却没看见阿姨,我问赵哥阿姨在哪儿,想去打个招呼,赵哥说阿姨亲自下厨呢,让我们在客厅等就行。看这口气,阿姨肯定是很难得做饭的,足以说明她对小威的重视了。小威说要去厨房看看阿姨,丢下我和赵哥两个人。
事实上我根本想不起当时脑子在想什么,或者就是一片空白吧。赵哥问我是不是空调开热了,看我满头大汗的。我连忙说没有,肉多就是爱出汗。
赵哥笑了两声,说:“小威这段时间都在你那里住哇?”
“嗯,呃。”
“他没给你添麻烦嘛?”
“没有没有,小威还是多懂事的。”
然后赵哥也不接话,只是时不时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让我非常不自在。之前和小威聊过赵哥和他们家的关系,小威说赵哥(小威是叫赵叔了,可他还不到40岁,我实在叫不出口)一直在阿姨手下做事,从阿姨刚开始做公司,就一直跟着她。他和阿姨都把赵哥差不多当成家人了。
电视上在播新闻联播,赵哥一边看一边说着对事实的一些见解,我发现有些看法我们还颇为有共同点,这让我放松了许多。
不一会儿小威从厨房出来,已经围了一条很可爱的画满西瓜的围裙,他说要帮着老妈做饭,让我们等一下。我忙问要不要我帮忙,小威说不用了,等着吧。
就在新闻联播快完的时候,小威说饭做好了,招呼我和赵哥去端菜。我到厨房,看见阿姨也系着围裙,背对着门还在忙,小威叫我把一旁做好的菜先端出去。菜色很丰富,卖相也很好,看来阿姨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小威的厨艺天赋是遗传啊。等我最后一次去端菜,小威解下围裙和我一起出来了,可阿姨还在灶前。我叫了阿姨一声,她头也没回,只说还有个汤,让我们出去先吃。
虽然我们坐着了,可阿姨没来我可不敢先动筷子。不过小威却没有这个意识,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然后说味道不错,又给我夹了一块。我说等阿姨来了再吃吧,小威说没事,马上就来,赵哥也说没关系。就在这个时候,阿姨端着一盆汤出来了,赵哥接过来放到桌上,然后帮阿姨解开围裙。
“吃嘛,还等撒子。”阿姨坐下,这样说道。
我一边吃一边悄悄看阿姨,她表情正常的吃着,好像这只是一个家里一顿普通的晚饭,不知道这算无视还是什么。
小威每吃到一个味道不错的东西,都叫我尝尝,到后来干脆直接给我夹。我觉得阿姨应该不会想看到我们这么亲热的样子,又不好不接,只好提醒小威也给阿姨夹。小威很听话地照做了,阿姨还是表情正常地接受,看不出波澜。
然后阿姨主动谈起小威最近的生活,但是大多数是问我。我当然回答得很认真。说到小威酒吧上班的事情时,阿姨居然不知道小威之前就已经在那儿打过工,看来这小子很多事都没告示家里。这个时候小威只顾埋头扒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忙帮着说了几句,不过阿姨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按她的话说:“他还有撒子不敢做的吗?”
吃完饭,我主动要去洗碗,阿姨说叫小威和赵哥去洗,让我坐下,她有话跟我说。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小威看起来神不错。”这是我坐下之后,阿姨的第一句话。
“啊,嗯。”
“说明他在你那里过得多好的。”
“小威经常想家,也想你。你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饭,他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