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醒了,申霄转告了大夫的话:“大夫说你这伤需要静养,只要不大动是无碍的。我这府上的大夫虽比不得御医,但治外伤是好手。大夫开的内服方子我交给你的人了,想来我府上熬的药你是不愿喝的。霁嫔的事,我是一时气急认下的,至于真凶,我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哼!”锦阳虚弱得冷哼了一声,对于申霄的话并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随时派人来拿我就好。若要我平白无故为那个女人抵命,恕微臣不能从命。”申霄对锦阳爱恨参半,她清晰地记得锦阳挥剑砍她时有多无情,有多决绝。
锦阳想杀她这件事,不只无情,而且愚蠢。以申家之势,锦阳要真的杀了她,只怕嘉王那皇位也坐不牢了。明明不是那么莽撞的人,竟然为了个吴怜月失控成这样。
申霄其实很想问问锦阳怎么对她下得了手,也想问问锦阳,哪怕吴怜月没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行。可碍于连好连圆在,申霄什么也问不出口。
没有久歇,锦阳带着人回府了。杀申霄是一时脑热,冷静下来后她明白,她根本动不了申霄。申家的势力不说,如果申霄真的死在她手里,只怕哥哥不会原谅她。怜月是申霄杀的又如何?杀了申霄人也回不来了不是么?
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那日之后锦阳整个人了无生气。刺客之事她仍然在查,怜月的下落她也始终没有放弃命人去找。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
“两位姑娘该用饭了。”王婆婆笑着劝怜月和阿莱。
“可司卫长还没回来,我们也不饿。”怜月想借晚饭的机会好好向游婵道谢,而且在人府上借助的第一日,还是等等主人家的好。
王婆婆笑得更欢了:“两位姑娘是我家小姐的故友,难道还不知小姐那人么?忙得几天几月不着家也是有的,往往回来沐浴更衣后又要出去。今儿晚上我家小姐回不回来都难说,便是要回也是大半夜了。两位姑娘实在不必等。”
怜月看了眼双目无神的阿莱,小孩子长身体饿得快,便点头道:“劳烦婆婆了。”
游婵赶回家时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正在饭堂用饭,二人看样子像是饿坏了,低头吃得认真竟没发现她回来了。
倒是一旁伺候的丫头冲游婵行礼道:“小姐。”
怜月和阿莱闻声抬头,见游婵就站在门口,腰间的佩剑还未卸,二人忙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您是先沐浴还是……”丫头看着被两位姑娘吃得七七八八的饭菜,替游婵拿了主意:“奴婢这就叫人备好热水。”
“不必了。打些水来我洗把脸,将就着吃就行。”游婵隔得远远地,正对着怜月坐下了,招呼二人道:“请用吧。不必在意我。”
两人没动筷,等着游婵洗脸净手后,才又接着用饭。
这顿饭游婵用得很慢,一旁的丫头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吃饭一向是风卷残云般,因为实在太忙了,不愿在吃饭这种每日三次的小事上花太多时间。可今日小姐吃得慢吞吞的,一点不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