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笑里藏刀,今日似乎连笑也懒得装了,霄姑娘看她的目光冷得骇人。
怜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境使然。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霄姑娘了。”怜月轻笑着道,然后定睛看着申霄的每一个转瞬即逝的细微表情。
“听说了月门宫之事,娘娘受惊了。”申霄与怜月之间隔着一无所知的锦阳。
这话语中哪里有一丝关切,明明是……遗憾!怜月攥了攥拳头,胸口因惊骇起伏得厉害。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人就在三尺开外,而她似乎无处可逃。“不打扰公主与霄姑娘叙旧了。”怜月颤抖着躲去了旁边的屋子,她突然觉得申家小姐很可怕,再多呆一刻她怕自己会熬不住当场崩溃。
锦阳以为怜月吃醋生气,心里有些小开心,想紧跟上去哄人,刚走两步就发觉被申霄拉住了。“我刚来你就要走么?”
“不是……”锦阳担忧地看着怜月快速合上的房门。想想又作罢了,吃醋难过的滋味也该教怜月尝尝了,以后她再与别的人亲近时才能体会到自己有多心酸。
“有正事找你商议。”申霄心酸地看着锦阳随着怜月而去的视线,只得拿公事作借口。“咱们进去说话吧。”
申霄与锦阳闲话了几句公事,突然道:“听说你明日搬进公主府?”
“嗯。”锦阳点头。
“你也知我没什么姐妹……”申霄垂目道:“不知公主殿下府上可还有空置的屋子?”
“你便是不提我也会为你备下的。”锦阳大笑道:“以前在嘉王府也是特地给你留了屋子的,你想长住想短住都随你。怎么,想搬来与我作伴?”
“对呀,我一个人在将军府无趣得很。”申霄当然想长住,可是她必须要做太子妃,否则申家辅佐皇上便是白力气了。但她开心锦阳这样说,公主府永远有她一席之地,这话申霄是当情话听的。
“霄儿,谢谢你还愿唤我作锦阳。”锦阳不想失去这个好姐妹,更不想与亲近的人因为身份差异的缘故疏远了,比如怎么也不肯叫她名字的怜月。
虽然她与申霄交好的最初目的是拉拢申家,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真的把申霄当作唯一的姐妹。甚至有的事她不敢与怜月说,和申霄却是能说的。
“对了。有件事要拜托你。”锦阳差点忘了,“你手下那个游婵……”
申霄的心惊了一惊,担心派游婵刺杀吴怜月之事被锦阳察觉。“阿婵怎么了?”
锦阳哼了声气,话说得比较委婉:“她与我家怜月走得有些近,你帮忙提点她几句,别没事老往怜月跟前凑。”怜月看游婵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看她的眼神却跟看小女孩似的。欺负她年纪小?看不起她个子矮?
“走得近?”申霄的心提了起来。
“咱俩是姐妹,我也不瞒你。二人避着我私下递东西说悄悄话呢!哼!”锦阳又想起不久前宫门口另她不快的一幕:“我知道你和申将军都器重游婵,以后你们要赏她东西看来要赏漂亮姑娘了。”
申霄低头饮茶不语。阿婵看上吴怜月了?所以才平生第一次失手的么?吴怜月也算有本事,阿婵身边主动贴过来的莺莺燕燕也不算少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瞧上过谁。
“二人情投意合的话,锦阳你难道不该割爱成全么?”申霄笑着道:“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