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纠结着,宫里那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此时在做什么呢?游婵望了眼窗外浓浓的夜色,应该正与公主殿下相拥而眠吧!
她得赶在宫门落锁前入宫,游婵飞快换了衣裳,骑马飞奔离开了渔林巷。
月门宫的灯火渐渐暗下去,游婵在夜色中飞上屋檐。
她掏出怀中包着糖粒的绣帕,放在鼻端嗅了嗅,有糖的香甜味,还有淡淡的怜月身上的花果香。明日再见一面,她就该放下了。游婵望着偏殿卧房,突然在想,会不会某一日锦阳公主厌倦了,那人会有落魄之时。
然后她会再次出现,就像在兴州府吴家时那样,就像那日在月门宫时那样。在那个女人绝望无助时突然出现,告诉她什么都不必怕,她还有她。
只是想象中的画面都让游婵露出了笑容。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想象中的画面未来会不止一次地出现,她真的成了怜月一辈子的英雄。
次日未时三刻。
游婵今日进宫比往常早了一些,刻意在宫门处与护国尉的属下闲聊了片刻,估算着路过月门宫时正好是未时三刻才动的身。
快走至月门宫时,她远远看到宫门是紧闭的。
一种失落感突然吞噬了她的心,虽然本就不该抱有期待。在门前停驻了片刻,她今日不必去常合殿,进宫只是为到月门宫看看,会不会有人在门后等她经过。
失望着正欲离去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怜月独自站在门口,表情不似昨日热烈。“游司卫长。”公主与皇上共用午膳还未回来,怜月一直看着时辰,想问问游司卫长,要灭她口的是不是霄姑娘?若是,那游司卫长作为霄姑娘的人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救她?
“娘娘。”游婵的心突然跳了起来,是真的一直在等她经过么?
怜月走向游婵,站在她身前仰头低声问道:“那日月门宫,您知不知是何人要置我于死地?”
游婵没料到怜月会问这个,顿了一顿。“卑职不知。”
看来是知道的。怜月不去听游婵所说的是什么,而是观察她的每一个神情,比如嘴角的抽动,恍惚不安的视线和突然短促的呼吸。“您救我的事,那个人知道吗?”
“卑职不知娘娘所指为何。”游婵不是不会撒谎,而是望着这样一双带着信任疑惑的水盈盈的眼睛,她做不到不动声色地撒谎。
看来是不知道的。所以游司卫长是冒险救的她,怜月感激地道:“谢谢您。”她果然没有看错,游司卫长是侠义之人,定是听闻申家小姐要害她才匆匆赶来的月门宫,否则哪有可能那么巧。
游婵很惭愧。她那日是来杀她的。“娘娘言重了。卑职奉劝娘娘一句,宫中险恶,以后请尽量跟在公主殿下身边。”
怜月感激地点了点头。她明白那些事游司卫长便是知情也不能相告,对她的这番嘱咐已是仁至义尽了。
“您多保重,马上我搬进公主府咱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怜月掏出一盒崭新的伤药:“我看您办差时受了好些伤,上次给您的药所剩不多,这盒请您下。游司卫长之恩,怜月毕生难忘。”
游婵接过药,想着以后再难相见有些难受。“娘娘也多保重。”这样也好,以后不能再见,她定会慢慢放下的。不过是一时的悸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