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便好。但要切记,不许出思月苑。”锦阳仍对蝶儿不放心,眼瞧着哥哥已与申家定亲,若此时蝶儿闹出什么事,毁了王府与嘉王府的联姻便糟了。“行了,雪地湿冷,起来吧!”
蝶儿小心站起身,又向怜月行了礼:“奴婢见过姑娘。”她知吴家姑娘名怜月,可她曾用过连月的名字,以自用的名字称呼别人总觉得奇怪,便只唤怜月为姑娘。
怜月瞧这丫头有些面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镜中……
这女子少说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眉眼,怜月握着锦阳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她突然不敢确定郡主对她的感情了,或许郡主只是喜欢某种类型的女子,而她刚好是罢了。她听连花说过,郡主以前的起居并非由她打点。不是连花贴身伺候,那又会是谁呢?
是这个人么?
怜月留神着蝶儿避让开时看郡主的眼神,那眼神带着些酸楚的意味。进了屋,怜月还在意着与她相像的那丫头:“郡主以前身边伺候的人是方才那位姑娘么?”
怜月的语气很平静,像闲话时不经意地一问,锦阳也就没有多心,坦荡道:“嗯。有些宠坏了,闯了些祸,便罚了她几日禁闭。”
宠坏?怜月的心猛地一沉。对于那女子,也是宠过的么?
可是她似乎已经来不及抽身了。怜月细细体味着自己对锦阳郡主的感情。
有感激、有心动、有一点点惧怕……这些感情加在一起是爱吗?她不知道。她没有喜欢过谁,眼下唯一确定的是她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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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见郡主回了房,跑过来扯了扯蝶儿的衣角。
“傻愣着干啥?主子都进屋了。我都吓死了,怕世子爷作主放的你,郡主知道会生气。”环儿笑着将蝶儿从院道旁拉走,边走边说道:“你也跪湿了膝,先回房换身衣裳去。”
“那个吴家小姐……”蝶儿痴痴地回望着亮起灯火的郡主卧房。以前是她陪着郡主的,卧房只有她们“花好月圆”四人能够出入。她并未对郡主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可是有的东西曾经有过,倏地失去,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没骗你吧?与你有几分像。”环儿知蝶儿的心思,劝道:“别惦记了,郡主不可能再让你进房伺候了,你呀,好好做事,攀高枝儿的事还是死了心的好。”
“若只是个做杂事的小丫头,谁都能欺负咱们。”蝶儿知道三小姐院里的银儿因当日被连花训了几句,一直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的念头就没有灭过。“你没瞧见银儿看咱俩那眼神?咱俩在王府资历没她老地位没她高,若再失了主子的宠,就等着受罪吧!”
“别别别。你安分些我还活得久一点。”环儿是怕了蝶儿了,怕她真去闯祸忙劝道。“王府上下谁敢动咱们院里的人?你要担心的不是银儿,是咱们郡主啊!”
“没出息。”蝶儿看不上环儿没志气的样,“合该做一辈子粗使丫头。”
“得。您是贵人的命,飞升了记得关照下妹妹。”环儿无奈地摇摇头,嘴上催促道:“你走快些,湿了衣裳的又不是我,怎么我比你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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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出殡后不久便是登基大典。钦天监选了几个日子给新帝,新帝选了不是最好但是最近的日子。于是所有准备都异常匆忙,新制龙袍皇冠,拟旨召告天下,举行祭天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