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怎么说?”怜月故意将血滴在皇后的凤袍之上。
☆、061
锦阳不忍心再看不下去,怜月的手滴着血,她的心也在滴着血。可她不能贸然上前阻拦,那样只会给怜月添乱。她望着挡在眼前的霁嫔娘娘的身影,满脑子都是上一世替她挡风遮雨,对所有人无情甚至狠毒,却只对她温柔宠溺的霁妃娘娘。
“敢威胁本宫?”皇后指着一屋子的下人,有她宫中的,也有月门宫的,大笑道:“你当一屋子的人都是瞎的不成?当他们没看到是你自己划伤的?想诬陷本宫,你还嫩了点。”
怜月毫无惧色,将小瓷片扔到地上道:“臣妾没有缘由地割着手玩么?皇后娘娘来了月门宫一趟,臣妾便伤了手,当真有这般巧合的事么?在场众人若谁在皇上面前告我诬陷,我便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所迫不敢说实话。伤在我手上,血在娘娘衣服上,娘娘猜,皇上更信谁?在场的,不怕被治欺君之罪的尽管帮娘娘说话去!”
皇后愣住了。宫人也一副不想掺和的模样,低头的低头,转脸的转脸。
“你以为本宫治不了你么?本宫便是废了你的腿皇上也不会将我如何。”皇后对自己宫里的人吩咐道:“霁嫔以下犯上!给本宫挑断她的脚筋。”
“尽管挑!”怜月怒吼道。弯腰捡起一片巴掌大的弧形瓷片放在脖子上:“真以为我被废了双足成了废人一个还会苟活着么?我数到十,娘娘若还不走,便领着臣妾的尸身向皇上交差去吧!”怜月说完用瓷片抵紧了脖子。
皇后慌了。
锦阳也慌了。她赶忙站起来从身后扶住怜月的手,低声劝道:“别做傻事。”
怜月用力拂开锦阳的手,双目如炬地死盯着面前的皇后,开始倒数:“十、九、八……”
她数得很快,亦很绝然,瓷片渐渐嵌入雪白的脖子,白瓷边有了淡淡的血迹。皇后看霁嫔这不要命的模样,实在是怕了。眼下霁嫔是治愈皇上失眠之症的唯一良药,若这药没了,皇上不罚她太妃也饶不了她。
转眼怜月已经数到了四。皇后不敢再迟疑,忙领着她的人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月门宫。
月门宫的嬷嬷跟过去关上了宫门。宫女与太监忙上前围着怜月,咋呼着要唤太医。
“不必了,给我取些干净的水来就好。”她不傻,伤口割得并不深,只是想逼走刻意为难她的皇后,也无意将此事闹大。怜月来不及顾及伤口,问怔怔望着她的郡主:“可跪疼了?”
锦阳盯着怜月脖子上一指宽的伤口,气得转身回了寝殿。怜月遣退众人,跟上去合上了房门。
“若皇后不走,你当真会割下去么?”锦阳就在门后,怜月一进来便被她死死抵在门上。
怜月方才胸中憋着一口气豁出了命去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缓过劲了才后怕起来,双脚有些发软,快站不住时被锦阳揽住了腰。
锦阳将怜月抱进怀里,轻轻吻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厉声道:“下次不许这样了。和她犯不着的,再不行还有太妃给咱们作主呢。”
怜月感觉脖子上痒痒的,笑着试图推开锦阳道:“我也不能万事指着旁人,总得想办法在宫里活下去的。今日大闹一场,皇后娘娘再想为难我也会顾忌着些了。”
“给我看看手。”锦阳觉得怜月是真傻,上一世怜月有她自己的求生之道,可是这一世真的不用了。锦阳抬起怜月的手,心疼地望着手背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娘娘,水来了。”嬷嬷在外敲门。
怜月推开锦阳要去开门,被锦阳抱住了腰动弹不得。锦阳对门外的嬷嬷道:“不必了。我已替娘娘包扎好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