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不计较那点料子,再是庶小姐院里的下人,这么大个嘉王府也不至于缺丫头点衣料子。但她咽不下那口气,郡主院里伺候多年的姐姐们,哪怕是连花,待人也客客气气的。只有这个连月,也不知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小郡主,仗着主子的势在王府横着走。
“倒是许久没见到连月……哦,不。是蝶儿你了。”银儿幸灾乐祸的笑着倚在门框上。
她倒也不是有意来思月苑为难蝶儿的,她没那份闲心也没那个胆气。不过今日来思月苑还许久前借连扫的东西,听闻蝶儿被夺名禁足之事,趁郡主不在过来奚落两句。
“哼!”蝶儿冷笑一声低头打着穗子,没有理银儿。
“怎么着?像狗一样被拴着,就不会说句人话了?那你学狗吠两声来听听也行。”银儿笑得猖狂。她一直盼着有朝一日将“连月”踩在脚下,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早。
“思月苑也是你这种满嘴喷粪的贱人能来的地儿?”蝶儿扔开红线团,冷冷地望着银儿:“要叫唤回你们院里去。三小姐也是倒了血霉,遇到你这种给她惹祸的贱奴才。”
“看来你是不知道郡主不在王府的事了。”银儿阴险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拧起环儿打扫后靠在墙外的长柄笤帚。
“你还敢动手不成?”蝶儿心虚地扯了扯脚上的铁链子,链子的活动范围实在有限,真打起来银儿可以躲她不能,是要吃大亏的。
银儿提着笤帚,扬起来打向床上的蝶儿,蝶儿虽然拿起被子护着头顶,也被木棍打得哀嚎阵阵。
听到动静的环儿跑过来,只见银儿正用力地拿笤帚的木柄打蝶儿。
她冲上去抢过笤帚大声喝止道:“你这是干嘛?”
银儿是一等丫头,而环儿不过是个粗使丫头,连进屋伺候的资格都没有,她自然不放在眼里。“笤帚给我,与你无关的事别插手。”银儿伸出手,见环儿把笤帚藏到了身后,有些吃惊地问:“你忘了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事了?”
“思月苑的人要打要罚也是我们郡主的事,轮不到你。”环儿看了眼床上死死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的蝶儿,担心她被打出个好歹,便威胁银儿道:“还不快走!”
银儿被个粗使丫头吼叫驱赶,火更大了。“你真是反了,果然思月苑里的狗都比别的院里的主子尊贵。”
环儿逮着机会道:“好呀!你竟敢骂别的小主子狗都不如。连花姐姐!连花姐姐!”环儿一副要告状的样子,银儿也是被气得说了糊涂话,见环儿要告她便要上前捂环儿的嘴。
谁知环儿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在了地上,又哭又闹地大嚷着:“连花姐姐!银儿姐姐打人啦!”
连花听到环儿最初唤她的那声时便往这边赶了,来了只见环儿跌坐在地上,银儿站在她面前一脸凶相。
蝶儿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与坐在雪地上的环儿对视一笑。环儿笑罢抓起把雪揉在脸上,融化的雪像极了泪。
蝶儿忍不住躲进被子里偷笑起来,她是吃过环儿这种亏的。
☆、052
清晖宫的公公到王府时天色已很晚了。
嘉王在李侧妃房中正抱着全哥儿逗玩,守门的婆子过来回话。
“王爷,宫里来人了。”
“宫里?”嘉王因幼子而柔和带笑的脸立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