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拉着嬷嬷跑了很远,直到看不到玖阳公主的人了才停下来。
慌张跑了许久,累得大病初愈的怜月有些呼吸不过来,无力地靠在宫墙上喘息着,呼吸在寒风中凝结成一团团白气。
清晖宫的嬷嬷还是第一次见敢与玖阳公主对着干的人,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怜月姑娘这举动,只怕会更加激怒玖阳公主。“姑娘,玖阳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多活一日算一日。”怜月没有想太多,只知道如果她当时不逃,落在玖阳公主手里定会凶多吉少。生死面前,哪里还顾得别的。“但愿玖阳公主不会迁怒于嬷嬷。”
嬷嬷并不怕,歇了片刻后道:“姑娘随我进去吧,有咱们公主庇护着倒也不怕她。”
怜月这才发现已到了清晖宫附近。
清晖宫外停着大仪轿,嬷嬷低声对怜月道:“皇后娘娘还在清晖宫,姑娘行事小心些。”灵阳公主是极好说话的人,可皇后娘娘就不是了。
怜月奔跑时跑散了发,进了清晖宫,嬷嬷把怜月拉到一旁想替她挽发,刚解开发束,皇后娘娘凑巧出来了。吓得嬷嬷丢开怜月的秀发垂手而立,披散着长发的怜月也避让到一旁低下头。
在众多打扮齐整的宫人之间,蓬着头的怜月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哪里来的疯丫头敢在本宫面前胡闹?”皇后娘娘被女儿灵阳公主挽着手,不满地瞧着怜月的方向。
宫中禁地,规矩森严。可清晖宫的人一向懒懒散散,今日更过分,竟有人敢披散着发出现在她面前。
灵阳公主也不知怜月为何是这般模样,怕母后发怒罚她便帮忙说话道:“许是风大吹乱了发……”
皇后瞪了灵阳一眼:“这么多人不乱,偏就吹乱了她的?这鬼模鬼样的在宫里飘着,惊了圣驾怎么办?你父皇本来睡眠就不好。”皇后打量着那人,看衣服不像是清晖宫伺候的人。
“瞧着不是你宫里的人,她主子是谁?管教不当一并罚了。”皇后厉声道。
“那丫头是太妃娘娘赏给锦阳的那个……我命人接她入宫为您寿典习曲的。”灵阳公主凑在皇后耳边低语道,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示意母后放过怜月。
皇后面对女儿难得的撒娇不为所动,怒气似乎更重:“这便是那个丫头?”
听说太妃把灵阳看上的一个乐人指给锦阳后,皇后气得不轻,论亲疏,太妃是皇上的养母,也是她的小姑,无论怎么看也是灵阳与太妃更亲。可太妃就像被人下了蛊似的,一直向着那锦阳。
“人既给了锦阳,你还唤她进宫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后一句皇后当着众人的面自然没说,不过她是真的恼恨女儿不争气,和那丫头来往如此频繁,是怕人记不得她被锦阳压了一头之耻么?
“她极通曲乐……”
灵阳公主话未说完,皇后便打断了她:“我就不信全天下找不出个比她强的能人,别让她出现在哀家的寿宴上,倘若失了仪或闯了祸,又多了个供人下饭的笑话。还有,你这清晖宫里的人也没个规矩,你也是要选驸马的人了,再这么放纵下去只会让夫家耻笑。”
“母后,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