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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躺在床上。
宋太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娘娘许卑职为您施针,筋脉通全身,您如今不能行动,光吃药是无用的啊!”宋太医年纪比太妃大许多,两鬓白霜,佝偻着伏于地上,头重重地磕着石砖地。
“哀家便是死也不受那苦。”太妃也是犟脾气,对侍立的宫女道:“赶紧扶老太医起来,磕坏了太医还得自个儿治自个儿。”
嬷嬷也上前规劝道:“宋太医请起吧,您为娘娘医治多年,还不知她的性子么?”这位主子是真的宁愿病死也不愿被施针的,哪怕连药也不怎么喝。嬷嬷觉得自己的死期也快到了,可实在拿太妃没办法。
“哀家想闭会儿眼,你们还要在这里吵闹不休么?”太妃下了逐客令。
宋太医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哀声叹气地离了咸康宫。如今可能说服太妃的只有当今圣上一人,可太妃偏偏下了旨,若将病情告知皇上者杖死。宋太医虽是医者父母心,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不敢拼了命去违抗太妃娘娘的旨意。
太医离开后太妃把宫女也赶了出去,然后问嬷嬷:“她可知我病重之事?”
嬷嬷帮太妃办事时也大致猜到了太妃与嘉王妃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回话道:“传话的人说王妃已经知晓了,还特意问了周太医是否属实。”
“她那是被骗怕了呀!”太妃怆然地抓紧被角。
作者有话要说:
☆、028
将药煎好送进西厢房中的周太医因要去王妃院中回话,喂药又不是什么难事,锦阳便接过了药碗。依着太医所嘱,让一个小丫头扶起怜月,连花则在一旁把嘴捏开,锦阳再用小勺往嘴里一点点地喂药。
锦阳第一次给人喂药,第一勺便洒了许多,于是更加小心。她手里端着的这碗褐色浑汤不是药,而是怜月的命。
“郡主,要不要奴婢来?”连花担心自家郡主的身子,郡主也才苏醒不久。
“不必。”锦阳耐着性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时不时用帕子擦掉怜月嘴角不慎流落的药汁。
喂完药锦阳也不走,就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怜月。
“您也该入睡了。”连花心疼地给郡主加了件衣裳,劝道:“会有人守着怜月姑娘的,您若对小丫头们不放心,还有奴婢呢!”
锦阳固执地摇头:“我不困。”怜月不醒过来她哪里睡得踏实。“你们去外间歇着吧,有事我会唤的。”
也不知更鼓敲到第几声,身后的门开了。
申霄用大氅把自个儿包裹着走进房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