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辣油混着笋香,才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不是约了相亲对象吃日本菜吗?”
“别提了,还说什么外企高管,鞋一脱,那双汗脚把我熏得!连传菜的小姐都捂鼻子走了。我能吃得下才有鬼呢。”
韩梅忍不住笑:“那你下次约个吃饭不用脱鞋的地儿。”
黄宝儿哼哼:“才不呢,要是结婚了才发现不是把自己坑惨了?下次还约日本菜!务必在第一轮就把什么袜子破洞的也一起刷下去。”
两个大龄剩女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韩梅听着吸面米粉的声音,看了一阵天花板,突然提议:“等我义卖忙完了,跟你一道去相亲吧。”
黄宝儿从纸碗里抬头,嘴里还含着粉条,表情夸张地:“连陈老师你都看不上,你还能相回来个比他好的?”
作为业务老手,黄宝儿对新人的好高骛远非常不认同,她一脚竖起在凳面上,摆出了《食神》里火鸡姐的霸气姿势:“你以为相亲是什么简单的事吗?相亲就是饿着肚子找吃的!
如果是抱着非山珍海味不吃的信念,那就等着饿死吧。等你被却被歪瓜裂枣摧毁了审美,刷新完下限,再不得不跟现实屈服。
什么叫相亲让我更加了解自己,什么相亲帮助我认清社会现实,统统都是狗屁。
说白了就是让女孩子认识到,别做公主梦了,丑小鸭能变天鹅是因为人家人家父母就是白天鹅。”
黄宝儿用木筷子指向她,眼里都是愤懑:“而你?!一顿满汉全席摆在面前你不吃,还硬要去跟人抢面汤喝,简直是在乞丐碗里抢饭的行为!”
韩梅把头抵在膝盖上,笑里都是挥不去的疲倦和苦意:“可要是可你明知自己吃了就会过敏呢?既然这样,是不是该叫自己吃饱了,好死了这条春心?”
黄宝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便只好低头继续呼噜她的米粉去。
韩梅想起还没点算今天卖物会的益,站起来去拿包,腿肚子突然一抽,便又跌坐回床上去了。
看她吃力地按摩着,黄宝儿赶紧咬断了面条,起身去帮她把包递过来。
韩梅把凳子拖过来,就在凳面上点算起益来。
黄宝儿看着那一堆的钢,嘴里啧啧有声:“你站得腿都要断了,就赚来这么点啊?”
韩梅不满:“哪有!这只是今天的量好吗!你没看见饭点时那副热闹的阵势!”
黄宝儿将埋汰进行到底:“跳蚤市场还不是逛的人多买的人少。就那些一块几毛的小东西,卖成也是杯水车薪。还想得表扬?不叫人批评就好了。说说吧,到现在卖了多少钱了?”
韩梅数完今天的数,又加上过去几天的金额,老老实实地报了个数。
黄宝儿“切”一声:“所以说你脑子被驴踢了。看别的学院的辅导员,啥都没干,跟下边人吩咐让把钱上来,也跟你劳师动众一周的钱差不离。”
被这么一通奚落,她还真的有点心虚。
等活动完满结束,拿着去给院长报告的时候,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生怕辜负了他的期待。
她已经做好了做深刻检讨的准备,谁知宋院长没一点介意的意思,还表扬了韩梅几句,说让她辛苦了。
韩梅预感到出来的结果不会太好看,虽然说了不看结果,可说心情完全不受影响也是假的。
她灰溜溜地从院长那出来,一路踱回办公室,就被人叫住了。
她才想起自己顾着自伤自怜,居然忘了绕开复印室走了。
复印室张老师之前在下班路上被电瓶车撞了,弄折了腿,住了几个星期医院,又在家打了两个月石膏,闷得快要发霉了,终于忍不住,一拐一拐地也坚持要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