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买上一两件看家呀,指不定婚宴上就会碰上青年才俊的,还不赶紧拾漂亮,都二十好几了,你未必还想一直剩下去?”
韩梅低了头,内心几经交战,终于敌不过对母亲的愧疚和感怀,声音低低地:“那个……”她一闭眼,还是忍不住坦白了:“其实,今天是周彦的婚宴。”
没想到高玉兰丢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神,就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逛。
一直的恐惧居然没发生,韩梅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久才跟上。“既然你都晓得了……花要这个冤枉钱干啥子嘛。”
“啷个豆冤枉了嘛?”高玉兰径直走进一家高级的品牌店,边挑边对韩梅说:“你归你,他归他,把个人打扮漂亮了也不光他能看到。何况,再不穿好看点,难道要让那个臭小子看到你的时候想,‘看,我当年抛弃她果然是对的’吗?”高玉兰拿起一件衣服赛到韩梅怀中示意她去更衣室换上:“那个人爱你,你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可是那个人不爱你,你豆是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威风。”
韩梅忽然鼻酸。
辛苦地报喜不报忧,是觉得:困难自己苦扛着,也好过白听一次教训。
可父母错放的狠话和言不由衷,还不是发源于爱?
韩梅笑着上去挎住了妈妈的手。
两人再接再厉,把这一层的成衣店都逛了一遍,比较来比较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不肯减价的那一家。
服务员看韩梅她们兜了一轮回来,还仍旧下不了决心,锉着指甲把头扭向墙角的纸箱:“不然你们去看看那边打折的嘛,当季的确实不打折。”
高玉兰被一言惊醒,依言过去翻找起来。
韩梅抻起妈妈扔给自己的衣服上巴掌大的荷叶袖:“也不用这么美丽‘冻人’吧,太后娘娘您挑的这可是夏天裙!”
“你在外头穿个外套,哪个晓得里头是长袖短袖啊?还能有人扒了你衣服看?”
高玉兰本着中年已婚妇女的口没遮拦,一脸不在乎地把韩梅推进试衣间。
韩梅翻了翻衣领处的牌子,打完折还得好几百大元呢,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哪家的内衣卖这么贵!”被耳尖的售货员听见,不冷不热地应了句:“再咋个处理我们这个也是牌子货噻。”
打包付完钱,直到出了门,韩梅还忿忿不平:“那个人啥子服务态度嘛,老妈你就听得下去吗?”
高玉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有啥子好生气的嘛,人家说的又没有错。”
高玉兰摸了摸她已经换上身的新衣服,笑眯眯地:“虽然是过季了,可还是高级货呢,他眼瞎看不上我女儿,大把的人等着抢。”
把韩梅说的既心酸又高兴。
韩梅手执裙角,对着高玉兰轻轻转动身子:“怎么样,有我妈当年的一半美吗?”
高玉兰嗤牙笑着,一把将她马尾上的大珠发圈给揪了下来:“哪里像我?这头发就随了你老汉。让你别扎起来,硬梆梆地,一扎碎发就往外冒,乱得跟个毛掸子一样!”
韩梅偷笑着她的言不由衷:“上次你还说放下来像丐帮帮主!”
高玉兰看见刚好来了公交车,赶紧几步跑过去。“好嘛,你去约同学嘛,我豆先回去老。”
韩梅忙叮嘱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