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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画作是戊寅年所作,距今恰巧二十年。
郁苏浑身发麻,头痛阵阵,口中竟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良久,他极缓慢地将头抬起来,面色苍白,直视着萧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谢明秋已经死了。”
萧焕嘴角微微翘着,眼中神采颇为温和:“对。”
郁苏咬着牙道:“这可是你说的。”
萧焕与他对视着,眼里还温柔,却突然极为惨淡地一笑。
他道:“我让他活,他就得活着。就算阎王老儿来了,也得给我回去。”
他话音刚落,郁苏却仿佛浑身上下被蚂蚁滚了个遍,体内气息大乱,竟呕出一口血来。
他随意擦了下唇边沾的血迹,喘息一阵,接着问道:“为何将他的剑给我?”
萧焕见他呕血,面上却也没显出焦急之色。反而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我说过剑器只是死物,不如送予有缘之人。我觉得你有缘,自然便送你了。”
郁苏强忍住从心口泛上来的缕缕阵痛,不禁嗤道:“那又为何回那支笔?”
萧焕面色很柔,径直伸出一只手,擦去他从额头流下的汗水,又转而捏住了他的下颔。
“这话我只说与他一人听。”他望着郁苏,又是一笑,“你是他吗?”
第7章第7章
7.
郁苏脑中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耳内萧焕的声音变得无比模糊,怎么努力也无法听清楚。他只下意识地摇头,仿佛这样便能使那疼痛减轻些许。萧焕伸手出去垫在他的后脑,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旁说着什么,语调极尽温柔。
那无比耐心的话语仿佛是远隔十万里外的海底一块崩裂的礁石,在他脑子里制造出巨大的轰鸣,与被封存的远古记忆中谁人声音逐渐重叠。他犹如置身幽冥地底,本能地想要抓住那一缕飞逝而过的情思,却被周身的满目黑暗压得动弹不得,看不到光,亦看不到解脱。
“我不是……”郁苏混乱中一把抓住萧焕的手,两眼不住地发黑,却还是固执地要一字一句说完,“……谢明秋。”
他感到自己的心正被两方毫不留情地撕扯,一方焦急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搅,不住地呐喊你想起来啊,快点想起来,语调中甚至带着一点兴奋;另一方却无动于衷,还狠狠朝那焦急的小人啐了一口:哪儿来的什么谢明秋,谢明秋早就死了,萧焕都说了他亲眼见他下的棺,怕不是相思成疾得了失心疯。
他说完那句话,便松开萧焕的手要回来,谁知萧焕将他的手掌反手抓住,一把将他拉近自己。郁苏猝不及防,向前栽倒在他怀里。下一秒,那人竟一把撕开他衣衫的前襟,目光如炬,将他的锁骨凝视了片刻,突然低下了头在那处死死地咬了下去。
郁苏吃痛,嘶了一声,奋力挣扎起来。萧焕却紧紧箍住他的腰,任他又骂又踹也不出声,只将他抱在怀里,头部埋入他的肩窝。过了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发起颤来,竟低低地笑了。
郁苏只觉吓人,方才被他咬的那处伤口本是个莲瓣状的胎记,经这么一番挣扎,裂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渗出来,沿着白皙的皮肤一路流,淡淡的血腥味飘在半空中。他挣动几下,见实在逃不出他的桎梏,也渐渐消停了。四周一瞬间陷入一片岑寂。
过了良久,郁苏坐在萧焕怀里,竟渐生困意。他侧过脸,蹭蹭萧焕的发丝,道:“我要回去了。”语调中满是疲倦。
萧焕便抬起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眸与他对视。这会儿他的神情又变得淡然自若了,仿佛刚才失态的是个傀儡。只一双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