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在陈虎的脑子里多转了一圈,他细想了想,知道这是在问他,对于他而言江大生是个什么人。他仔细回答道:“有原则的好人。”
“……好人?”老人少有的笑了,笑中带了些毫不掩饰的嘲讽:“有原则?”
这两个词,怎么可能适用于她们这个队伍的人?
陈虎瞬间烫了脸,显然他听出了那笑中的讽刺,回想起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与算计,阿公的行为确实和“有原则的好人”没有任何关系,然而他仍旧辩解,道:“她对我很好。”
“那说明你有用。”
“那也对我很好。”
陈虎不敢直接反驳老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敢做,只是小声的一遍一遍说她对他很好。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儿轴,魔怔般只会重复这同一句话。
“……”老人无奈摇头,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感觉,只是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们唯一的孩子,说好听点是赤子之心,说直白点,他就是透着木楞楞的傻气。
可是……傻人有傻福说的就是这样的傻孩子吧!
陈虎不知道自己被归在傻孩子的行列里了,见她不再执着说阿公不好,他咧着一口灿烂的白牙撒娇,讨好的冲她笑。
黑夜里,这一口白森森的牙,越发晃眼,方民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
耳后是方家的,牙口却跟他一样,这孩子比林淼更像他。
她来不及细想,耳朵动了动,忽然嗤笑道:“你对他下了什么药,被你迷的不行呢。”
“!”这话让陈虎诧异,扭头看向门口,阿公来了?可他并没有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头顶挨了亲昵的一拍:“看哪儿呢?”
“不是应该从门口来吗?”
“让开。”
“……”陈虎犹豫不决,可是对方却很坚定,介于那二人的世界不是他能够轻易介入的,他只得迟疑的退到墙边。还没有站稳,就有一阵风从面前刮过,陈虎立刻闭上眼睛。
行动带来的空气流动形成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他无法定夺,到底是应该睁开眼睛,还是应该继续闭着眼睛。
眼下这种情形,对于陈虎而言有些说不清楚的诡异。一个是他的曾外祖母,另一个是他曾外祖父的关门弟子;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另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像老年的班长,另一个像成年的班长……可这两个人之间,明显不止是这些浅显的关系。
陈虎很纠结,无论如何她们之间都不该是一见面就打架的关系,可耳边的一切都让他更加无法定夺该如何是好。
她们就是在打架!
无论谁赢,他都不敢恭喜,又或者无论谁输,他都不敢安慰。这种情况,好像有谁告诉过他,应该要假装不知道的和稀泥,女人们自己就能和好。女人们的事,要让女人们自己解决,作为男人一定不能在这种时候多嘴。
所以,他决定,不睁眼,他要假装不知道。
和长辈过招,还是个已经活成古董的长辈,王平很清楚应该掌握的分寸,千万不能